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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坐上回程的车，顾忆安猛然抬头，他想起自己忘记什么了，车窗外宋朝舟正在人群中不断翩翩起舞，兢兢业业营销。
是了，他忘记问霸总攻是不是阳痿。
当然，顾忆安不会直接这样问，会被打，就在刚刚他身边就发生不下一起例子，给先驱者梁小晨与章沛泉点根蜡烛，阿门。
车逐渐离开，宋朝舟的身影变成黑点。
顾忆安余光一瞥一上车就睡的少年，他灵机一动，自己完全可以让海棠受自己询问海棠攻是不是阳痿，既让海棠攻展示了自己的人格魅力，又通过聊天让他们拉进彼此的距离。
而他，也完成了一个小目的。
这是一箭三雕啊！
他想做就做，挪动屁股，坐到对方旁边，伸出手指戳了戳那截白皙的手臂。
徐青淮睁开眼，正撞进青年水光潋滟的乌眸，对方弯着身子凑到他面前，垂在两侧的手指蜷缩，心里一阵麻痒，他哑声道：“学长，怎么了？”
顾忆安搓了搓手指，声音故作老成：“学弟啊，学长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他口吻一副很镇静的样子，实则眼睛里写满了答应我吧球球辽，一头卷发也飘扬着，好像一条摇尾巴的可怜小狗。
徐青淮刚想开口，口袋里手机铃声响起，他只能轻轻摇头，“我先接个电话。”
顾忆安还指望对方帮忙，连连点头：“接吧接吧，我保证不说话。”
他十分懂事把身体挪开，贴着车身，在嘴缝做个拉链动作，又行云流水戴上耳机。
徐青淮看着手机屏显示的名字，捏了下眉心，摁下接听键，“妈，怎么了？”
—“小淮啊，你之前答应我这周带你男朋友回家，今天都周日了。”
“没忘。”徐青淮有点漫不经心，手指屈起有一搭没一搭敲着膝盖。
—“那你们人呢？什么时候到？”
—“我把你哥哥姐姐都在家，正好大家一起聚聚。”
徐青淮听着对方激动的话，眨眨眼，脸不红心跳地道：“妈我们今天可能去不了，学长他睡着了。”
确实，青年正闭着眼打呼，他实话实说。
对方突然一阵兵荒马乱，甚至好几声女高音，噼里啪啦很久，对方恢复正常样子。
她清了清嗓子，推心置腹一番话：“需要我给你们寄点提高生活水平……嗯药材。”
徐青淮满头黑线，“不用。”
她义正言辞有理有据地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儿子，当初你爸就是这样生下你的。”
“妈！”别什么都往外说啊，徐青淮额角那块撞青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
“不要这个也行，你大哥不是有个厂，专门弄套的，我寄一套尊贵sssvip套餐给你。”
徐青淮：“……不用，我先挂电话了。”
虽然知道顾忆安听不见，但少年还是止不住臊红了整张脸。
“哎怎么和小时候一样害羞——嘟嘟”
徐青淮面无表情挂断电话，心累同时耳尖逐渐染上绯红，他把手臂横在眼前，刚刚的一幕幕对话在眼前闪过。
那套尊贵sssvip套餐他知道，有很多种口味，不知道学长喜欢什么味道——住脑！
……
顾忆安一觉醒来，就看见旁边的美少年面红耳赤，甚至还冒着汗，他直接扬声：“司机师傅，开个空调呗，我学弟热得脸都红了。”
“好嘞！”
“麻烦师傅了。”
闻言，徐青淮登时坐直身体，心里发慌，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但绝对算不上好，手心冒着汗，他径直拉住顾忆安的手，少年音有点慌张，“不用，我不热，没脸红。”
顾忆安安抚地拍了拍他手背，学弟不愿麻烦人的性子以后没他可怎么办。
“学弟不要勉强自己，一切都有我。”顾忆安心里美滋滋想，这还不把你拿下？
徐青淮深吸一口气，不再说话，空气一安静下来，手心属于青年的温度越发明显，仿佛一团火焰燃烧着他的掌心，蔓延到心脏。
他紧抿唇，身体僵硬，后背挺直。
顾忆安打量着少年，“怎么脸更红了？”
“不会生病了吧。”他低喃着，两人间距离近，徐青淮听得一清二楚，他攥紧另一边的手心，开口：
“没有学长。”
“我很开心和你一起看海。”
“以前都没人愿意和我合照。”
因为小时候太恶劣，捉弄人，一直被其他人当成小恶魔的少年低垂下眼，一半脸陷入阴翳，头顶仿佛笼罩一层黑云。
难怪顾忆安这么久都没见过徐青淮朋友。
他脑海里瞬间浮现，一个可怜巴巴的小男孩试图和其他小朋友玩，却被孤立的场景，太惨了。
顾忆安深有同感，握住徐青淮双手，“以后我给你拍照，你也给我拍照。”
徐青淮莫名觉得耳熟，他抬起头，看着青年盛放着笑容的脸，点头，“嗯。”
“对了对了，学弟你有这几个人的联系方式吗？”顾忆安嘿嘿一笑，自觉和徐青淮关系越来越好了。
他给少年展示了四个人的照片与名字。
顾忆安觉得不能厚此薄彼，单独询问宋朝舟对其他三攻不公平，为了彰显他一视同仁，这种事情其他攻不能少。
徐青淮看着熟悉的头像和名字，逐渐陷入沉思，想到几日前学长对裴展玉的夸赞，眸子一暗，目光落到青年白净的脸，缓缓道：“学长要做什么呢？”
顾忆安拇指摁着小拇指一点点位置，“问他们一个小小的问题。”
“我想知道他们有没有阳痿。”这句话，顾忆安特意凑到徐青淮耳边说，大庭广众下说他还是很害羞的。
徐青淮：“？”
顾忆安说完尴尬的一头卷毛都炸了，但话已至此就不能退，他只能一本正经忽悠：“我这是为调查各行各业专精人士的性指标，为人类幸福生活做出巨大贡献。”
徐青淮：“……”
“答应我吧学弟，求求你了！”顾忆安摇着徐青淮手疯狂左右摇摆。
撒娇，但又不太像。
徐青淮手有点麻，他听到自己衣服破裂的声音在耳边。
前面司机也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嗯。”徐青淮点头，他面无表情抽回手，另一只手不动声色按摩甩麻的手臂。
“好耶！”司机说的。
顾忆安凝望着少年，要不是车里空间狭窄，他想给徐青淮一拜三叩，不愧是他的小天使主角受！
“谢谢你学弟！”
徐青淮答应了就不再纠结内心窘迫，云淡风轻的模样非常有大佬范儿，“没事。”
顾忆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太酷了！”
不是一箭三雕，是一箭六雕！
但是，顾忆安看徐青淮低头操作手机，想起对方几天前说的话，迟疑，“学弟怎么会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啊？”
“你之前不是说不认识裴教授吗？”
徐青淮动作微顿，内心闪过一丝懊恼，他徐徐抬头，几秒内想到了对策，轻轻道：“他们是我大哥和二姐的朋友，见过几次面，但是不熟。”
“这样啊。”顾忆安觉得挺对的，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问再多学弟不帮他干活怎么办？
徐青淮轻呼一口浊气，突然想到他给这四个人小时候的备注，告状精（宋）、书呆子（裴）……他瞬间被摁住暂停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