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凌坐到程宁旁边：“晚上有空吗？”
游戏正进行到关键时刻，程宁半刻都不敢放松，“我晚上要和前队友吃饭。”
“上次送你来的那个？”江亦凌有点吃味，“他不是都离开vt了吗，怎么还在喊你吃饭。”
战队有时候很忌讳选手和前战队之间的关系，程宁连忙解释：“不是他，是我另一个队友，我答应了不去不太好。亦神找我有事吗？”
江亦凌有点失落，他总感觉自己把程宁的人骗来了，他的心还不在这里，“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萌姐觉得队友之间应该搞好关系，所以要求我们每周聚一次餐，你不去也行。”
“对不住亦神，我下次一定。”
江亦凌“嗯嗯”点头，敷衍完，又悄悄掏出自己的手机，用另一个身份给他套话：你晚上有时间吗？一起上分。
程宁看到消息，回：不了，要去吃饭。
要你何用：和谁啊，在哪啊。
程宁老实巴交：和vt队友，在xxx酒店。
套到信息的江亦凌看着他“天真”的背影，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小样，想背着他跟前战队的人吃饭，没门。
程宁打完训练，换身衣服出发。
他给队长发了消息没回，快到目的地的时候，队长才告诉他fo临时加了场训练赛，他去不了。
队长不来，程宁其实也不是很想参加，但是人到都到了……
他抬头看着酒店的招牌，身后有人热情喊他：“宁宁！好久不见！”
叫他的人是程宁之前的室友，叫小向。
他人非常好，以前经常帮程宁收衣服、带早饭、打热水，再加上程宁也一个非常好的人，所以两人关系一直都很不错。
“小向！”程宁找到组织了，没刚才那么局促，他和小向一边聊新战队的事，一边往里面走。
“莫莫昨天去lpl试训了，你知道吗？”小向有点羡慕，“他攀上了zzg的经理，对方亲口承诺要带他去lpl。”
程宁知道这件事，他看到他们的合照了。
不过说起来也挺唏嘘，自己试训的时候看都不看一眼的经理，居然对莫莫这么好，还真是有亿点点伤人。
两人进入包间，莫莫他们已经在了，他旁边坐着zzg的陈经理，两人正在互相吹捧，陈经理还说要将他打造成lpl顶流打野。
莫莫笑得都合不拢嘴，他的梦想就是搭上lpl，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他看到程宁来了，眉飞色舞地说试训的事：“……肯定能进，陈经理说了，试训只是走个过场。”
“真的吗？
“哇，好羡慕你啊莫莫。”
“你给我们讲讲细节吧。”
然后莫莫就开始滔滔不绝，翻来覆去，同一件事说上三遍都不腻。
程宁在来的路上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状况，他安安静静吃自己的饭，尽量不要引起注意。
炫耀完的莫莫没有在程宁看到自己想要的表情，故意care他，“宁宁，你应该认识我们陈经理吧？陈经理还记得你呢。”
陈经理扶了扶眼镜，捏着一股海外强调：“程宁来过我们zzg试训，说实话，你技术确实比不上莫莫，这点你要多跟他学学，而且你还是ldl的替补，应该多沉淀沉淀自己，先不要想得太远，打上首发再说……”
莫莫帮腔：“宁宁，等以后你技术好了，我让陈经理帮你引荐引荐，他手里好多资源的。”
程宁被呛到了，他连忙摆手：“不了不了。”
一个连试训都不看的经理，他并不觉得他能给自己什么帮助。
他本想息事宁人，结果陈经理越说越过分，还说lpl怎么可能要一个ldl的替补，说出去会被同行笑话的。
小向忍不住出声：“可是宁宁已经在dug了。”
他的反驳让陈经理有点没面子，莫莫立马补充：“只是进了青训营而已，连比赛都打不了，很可怜的……”
“青训营啊，”陈经理一脸不屑地摇头，“这种地方我都不会让莫莫去的，他要去肯定是去lpl主队，青训营这种压根就不考虑。”
莫莫笑得满脸红光，头顶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格外明亮，“谢经理赏识，我敬你一杯。”
周围人都被陈经理唬得一愣一愣，都觉得莫莫傍上了大腿，想去lol易如反掌，赶紧巴结过去。
程宁埋头苦吃，又被care了。
“宁宁，上次的事你可千万不要记恨陈经理，他只是说话直了点，别往心里去。”
莫莫明面上是在帮他们化解恩怨，其实就是故意提起程宁试训被拒那事。
底下已经有窃窃私语的嘲笑声，一个拒绝了程宁的经理，把莫莫捧得这么高，两者之间的差距已经非常明显了。
程宁想解释：“其实……”
莫莫打断他的话：“没关系，陈经理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你计较，以后还是会帮你的。”
其实程宁想说，这个陈经理说啥他已经不在乎了，现在他是dug的主队成员，是经过很多场训练赛检验的合格选手。
难不成这个经理比dug还权威吗？
更何况他那天都没看试训。
程宁依旧该吃吃该喝喝，一点没往心里搁。
莫莫看他还跟没事人一样，非常不满意，又开始第二轮表演：“宁宁，你去dug这么久了，一定混到主队了吧？”
程宁刚想说“是啊”，又被莫莫打断：“我说句不好听的，现在你在dug连比赛都没得打，表面风光，其实还不如回vt。正好我要去lpl，你回vt还能首发，其实也挺好的。”
在程宁被选中的时候，大家都还挺羡慕他，没想到他连比赛都没得打，现在莫莫马上就要成为lpl的首发，差距一下子拉大，再也没人羡慕他，反而多了些闲言碎语。
莫莫甜甜笑了起来。
他很享受拉踩程宁的快感，从自己进vt的第一天，就一直将程宁拥有的占为己有，现在两人位置互换，他兴奋到浑身舒张。
程宁大概知道莫莫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他垂下视线，疏离道：“我不会回vt。”
“我的天啊，程宁，你醒醒吧，不会还在做梦进主队吧？zzg都不要你，dug怎么可能要你。”
“人家莫莫也是为他好，怎么就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主队是你能高攀的吗？”
“你回vt好歹也是元老级人物，老板也会念点旧情，总不至于没有比赛打。”
在莫莫潜移默化的洗脑下，几乎所有人都认定程宁很菜、没有队伍会要他，回vt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都在不停地劝他。
程宁声音没他们大，等他们说到没话可说，才无奈道：“可我已经进主队了。”
现场安静下来，变得鸦雀无声。
小向惊讶道：“宁宁，这是真的吗？”
对面的莫莫“咯咯”笑了起来，眼中是笃定的且不再掩饰的赤果果的嘲讽：“程宁，你不想丢脸，也用不着骗我们吧？人家陈经理可是lpl的经理，他能不知道这事？”
程宁撞到陈经理专业的领域上，他自然要装装，于是清了清嗓子：“首先，dug并未发任何关于这件事的通稿。其次，我们经理都有自己的共同群，人员变动一清二楚，我没听说任何消息。最后，dug有自己的打野，并且配合得非常好，有冲击春季赛冠军的潜力，他们没有理由更换选手。”
“综上所述，你不可能进dug主队。”
他得意洋洋的，自以为戳穿了程宁的骗局，笃定的态度也带动周围情绪，纷纷表达了对程宁的不满。
“不是吧宁宁，你跟我们自己人撒什么谎？”
“这也是能装的吗？没有就是没有啊。”
就连小向也迟疑地看向程宁，开始动摇。
程宁无奈：“我真的进了，我骗你们干嘛。”
莫莫认定他在撒谎，咄咄逼人：“你说你进了，那你证明给我们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