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潇其实也觉得痒,尾巴虽然被他压着,但也不是老实不动的,像猫尾巴一样,会摆来摆去,扫过手心,痒痒的。
还有辛枫晏方才叫出的声音,虽然立刻就被他自己吞了回去,穆潇的耳朵还是捕捉到了,那一声忍耐不住的低吟,让穆潇的心也痒起来。
想摸,还想摸更多……穆潇遵循着心底的渴望,抚摸上对方后劲那块滑腻的皮肤。
辛枫晏出了汗,那里又湿、又细嫩,他摩挲了一会,见辛枫晏红着脸,一双兽耳难耐地频频颤动,忍不住向前滑动手掌,抚摸上又红又烫的侧脸,同时将一只毛耳朵也按进了掌心里。
立刻地,他看到辛枫晏瞪大了眼,湿润的眼瞳中有惊惧、有窘迫,还有一些他说不上来,但让他心中痒痒、又感到很喜欢的东西。
那只耳朵在他的手中,先是本能地快速抽动了几下,然后就僵硬住不动了,连带着另一只手掌下压着的尾巴也再一次硬了。
穆潇来回地揉搓,看似在摸脸颊,其实更多地是在揉耳朵,把那只耳朵、还有辛枫晏紧绷的身体都揉软了下来。
辛枫晏的双手抓着床单,秀白的指尖将那片布料揉的又乱又皱,看起来要承受不住了似的,趴倒在了床边。
诚如穆潇所想,耳朵和尾巴都是辛枫晏的弱点,他平日里都会倍加小心,不让任何人碰到。
可如今两处都被穆潇掌控了,脸侧那只手还要揉来揉去的,让他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想说点什么,但怕一开口就发出羞耻的声音,也不敢抬头,怕穆潇见到自己现在的表情。
他的脑子也有点昏了,想不出来自己只是想让醉酒的穆潇今晚睡的舒服点,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
或许在电梯里穆潇蹭过来时,自己就应该躲开的,不该抱有那么点私心,想要和穆潇更亲近。
不、不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样下去不行的,如果再被穆潇揉一会,自己就会、就会……
最终辛枫晏还是鼓起了勇气,忍着尾巴和耳朵上传来的异样的感觉,抬眸看向穆潇。
柔亮的灯光下,穆潇一贯温柔的眼中此时闪动着盈盈笑意,一波一波,像荡起的粼粼涟漪,又暖又美丽。
“辛枫宴,我有没有说过……你……xxx……”
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最后的三个音辛枫宴没听清,不过他觉得无所谓了,甚至被这样摸着耳朵和尾巴似乎也变得无所谓了。
只是随着声音的降低,穆潇的手上也失了力气,那双总是笑着盛装着他、让他喜欢的不得了的双眼渐渐合拢,眼睛主人的呼吸变得平缓,再次睡了过去。
脸侧的手滑落,耳朵得救了,尾巴虽然还被压着,但只要轻轻一推就能抽出来。
辛枫晏却没有动,尾巴尖被那人压在身子下,他觉得很暖和。
他重新在床边趴下,枕着自己的双臂,看着面前熟睡之人的英俊面容,自己也慢慢地睡着了。
当然了,在那之前,他没忘拉过被子,重新给穆潇盖上。
穆潇这一觉睡的相当舒适,醒来后非但没有宿醉的头疼,反倒还感到神清气爽。
鉴于以往就发生过类似的事,并始终没有找到原因,他也就没去做过多的探究。
除了那个梦,他的记忆也没有任何缺失,辛枫晏的“期望”到底落空了(虽然他自己还不知道呢就是了),昨晚发生的所有事,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个难耐的眼神,穆潇都记得清清楚楚。
穆潇拉开被子坐起身,辛枫晏早他一步起床,现下不在卧室里。
他昨天穿的那身衣服滚皱了,又沾了汗水和酒气,被辛枫晏收走了,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件短袖上衣和一条宽松的休闲裤,叠的整整齐齐。
还有一条崭新的短裤。
还真是周到,穆潇轻笑一声,摸上那些衣料的同时,细细回味起昨晚辛枫晏在自己面前展现出的、种种不同以往的情态。
可惜最后自己睡着了……不过已经“欺负”到那种程度了,再做下去就真的太过分了,睡着了也好。
然后他又想到,辛枫晏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在自己睡着后,躲起来偷偷地整理尾巴?
辛枫晏是怎么摸的呢?
在客厅?在另一间卧室?或者干脆躲进卫生间里?
他会抱着自己的尾巴,手指……辛枫晏的手指那么漂亮,穆潇呼了口气,闭上眼,想象着五根白皙修长的手指穿过略显凌乱的金橘色毛发,一点一点将它们理顺的样子。
他会脸红吗?会露出委屈的小表情吗?
还是说,会一边摸尾巴,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呢?
“噗。”穆潇不由得笑出声。
还真是……可爱呀。
直到穆潇穿好那身辛枫晏为他准备的衣服,走出卧室,他也没能知晓辛枫晏在他床边趴了一晚,尾巴上的毛是今天早上才梳的,就在他醒来的半个小时前。
穆潇打量着这间房子,与他想象中的不同,房间里没有任何一点能称得上可爱的地方或者事物,哪怕只是在不起眼的角落、摆放上一只小小的玩偶。
相反的,房子装修的简洁大气,到处是冷冽的线条,与辛枫晏在外的表现一样。
明明内心里是那种样子,难道在自己家里,也不能放松下来吗?
穆潇不理解,也不打算“尊重”,他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穿过客厅,穆潇最终在厨房找到了辛枫晏,辛枫晏穿着一身和他相似的家居服,围着一件素色的围裙,站在灶台前,正把一盘切碎了的蔬菜和肉丁往锅里放。
“穆潇?”辛枫晏听到动静,抬起眼来,见了他,眼中立刻带上了笑意,“睡的怎么样?稍等,早饭马上就做好了。”
穆潇往锅里瞧了一眼,里面是熬制到半熟的米粥,白色的蒸汽混着浓热的米香袅袅飘出,氤氲了辛枫晏属于男性的、棱角分明的面容,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色彩。
有一瞬间穆潇想起了自己爸妈,老爸不出差的时候,会承担包括做饭在内的大部分家务。
他就常常这样,站在薄薄的烟气与饭菜的香味中,对着循着味摸过来的老妈笑。
还会把最嫩最好的一块肉夹出来给老妈先吃,比如炖整鸡中的翅中。
老妈嘛,穆潇想了一下,老妈这时候会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她比老爸矮半个头,就踮起脚尖来亲老爸的脖子和肩膀,手上也不规矩起来,直往老爸的围裙下钻。
两人也不知道避着点自己,就这样边做饭边腻腻歪歪亲亲热热……顺便给饿着肚子在一旁等饭的自己喂一嘴狗粮!
再后来有了妹妹,就是自己和妹妹一起吃狗粮了……
穆潇摇头苦笑,话说真应该带辛枫晏去见见自己老妈,大开一下眼界,见见她那不靠谱的样子……
等等,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啊?
怎么会想起老爸和老妈了?
虽然辛枫晏像老爸一样做了饭,但自己又不能像老妈一样,对他……
穆潇一顿,垂在身侧的左手微微抬起,指尖捻在一起,相互磨了磨。
在昨晚,在酒精和暑气的加持下,在那间卧室中,就是这只手,摸在了辛枫晏的后颈上。
直到现在,那些细腻潮热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指腹上。
大约是穆潇在门边站着不动、也不说话的时间久了点,让辛枫晏产生了些怀疑,他放下盘子,吞吐着问道:“穆潇,你昨晚……嗯……”
他有些窘迫地拉了一下围裙,“昨晚的事,你……”
穆潇回神,他知道辛枫晏在担心什么,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昨晚怎么了?不好意思哈,我喝的有点多,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还没说完,就见辛枫晏的尾巴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大松了口气的样子。
“没有,穆潇,你的酒品和睡相都很好,你没做任何不……好的事。”
说到“不好”两字时,辛枫晏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听的穆潇忍不住在心中偷笑起来。
要不说人辛枫晏能当总裁呢,在被弄到脸红气喘、抖的都起不来身后,第二天一早还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违心的话来,要不是自己记得整个过程,没准还真被糊弄过去了。
“那就好。”穆潇也同样面不改色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还担心自己是不是吐在你床上了,没有就好。”
辛枫晏现在完全确定了穆潇什么都“不记得”了,整个人、连带着尾巴和耳朵都轻松愉悦了起来。
他给那锅粥调好定时,走到餐桌边帮穆潇拉开椅子,“你先坐,再有五分钟就可以吃了。”
“谢谢。”穆潇道了声谢,笑眯眯地坐下。
辛枫晏回以他浅浅一笑,打开橱柜,拿了两套餐具出来,摆在桌上。
阳光明媚的夏日清晨,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两名穿着相似家居服的帅气男人面对面坐在桌边,笑着望着对方。
两人都对自己方才的表现很满意,在心中给自己打满分,觉得自己成功地瞒过了对方,一室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