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爆发杰森（副本）小小的杰森脾气暴……
霞光漫漫，给哥谭钢筋水泥制造的楼房、车来人往的街道、一束洁白的山茶花装饰上明媚的橘黄色，橘色猫咪从学校的黑漆栏杆中钻出来，抖了抖毛发，站在水泥台面上看着各色的家长围在学校门口翘首以盼，而校门里跑出来的小孩们走向家人，原本闲散的脚步跑动起来，它的脚边迎春花悄悄爬了上来。
阿尔弗雷德来接下班的蒂米和放学的杰森时，蒂米抱着一束花正在和杰森聊天。
“花？”
“公司楼下花店的山茶花很好，买一束回家。杰森，第一天上学感觉如何？”
蒂米说着话，看到了旁边的猫咪，稍稍分出目光，而猫咪喵了一声，又返身钻回了学校。
“还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你上班辛苦吗？”
杰
森注意到猫咪，介绍说：“那是爱丽丝，一只被学校食堂养着的orangecat，才三个月大。”
“不辛苦，不过据说下星期就要开始忙起来了。不错嘛，杰森上学第一天连学校小猫叫什么，多大都知道了，适应得很快？”
“爱丽丝本来还没有名字，是我起的——我曾经渴望着上学，现在梦想成真，我感觉没有什么不好。”
杰森背着书包，仰起脸，对着漫天云霞张开双手，风把他的牛仔外套吹得鼓鼓的。
蒂米学着他的样子伸出一只手，感受风吹过张开的五指，摩挲发丝。
两个人享受着今天难得的好天气，直到阿尔弗雷德出现在他们面前。
“蒂米小姐，花开得很好，下班愉快；杰森少爷，放学愉快。”
“阿尔弗雷德，下午好，我也觉得这束花很美丽，适合放在餐桌上。”
“那这束山茶花将出现在我们的餐桌，蒂米小姐。”阿尔弗雷德拉开车门。
“阿尔弗雷德，下午好，”杰森看了眼车里，又说：“布鲁斯，下午好。”
“杰森，下午好，在学校似乎过得不错？”
“是的，我很喜欢上学。”
老师还给留了作业，杰森第一次需要做作业，他想要好好完成。
“那很好了。”
蒂米坐进车里，布鲁斯韦恩冲她露出一个微笑，先看到她怀里的山茶花，对她眨眨眼睛，开玩笑道：“哇哦，这束白山茶是送给我的吗？”
“可以，如果韦恩先生不介意的话，”蒂米将白山茶花递给他，并说：“还请韦恩先生收下后，把她们插进花瓶里，摆在餐桌上，这样餐桌就多了一抹美丽的颜色。”
杰森拉住蒂米，两个人坐到一起。
路上阿尔弗雷德说迪克将会在周五晚上回来吃晚饭。
迪克就是据说在外面读书的理查德格雷森，也就是布鲁斯韦恩收养的第一个儿子的昵称。
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布鲁斯韦恩：“老爷，我想你会好好维护这个家庭的和谐稳定，帮助迪克少爷、蒂米小姐和杰森少爷相互了解的是吗？”
对于儿子回来首先跟管家说，而自己毫不知情这一件事情上，布鲁斯韦恩讪笑一下：“当然，我会的。”
紧接着他便说了说迪克，说他是一个活泼好相处的人，很多人都喜欢他，还说蒂米和杰森应该也会喜欢他的。
蒂米回想了一下记忆中那个被她送去读书的杂技小子，确实是一个很活泼很讨人喜欢的小少年，但是都不是一个世界了，什么情况谁说得定。
“我们会尽力好好相处的。”杰森希望的是对方不要太难搞，毕竟什么豪门里长子可不一定喜欢多出弟弟妹妹来跟他抢家产，谁知道阔佬是不是对自己昵称叫迪克的儿子滤镜巨厚呢。
而事实上，没有因为某个问题看杰森不顺眼的迪克表现出了他作为已成年大哥的责任心和包容心，回来就给蒂米和杰森都带了礼物。
他给蒂米的礼物是一面隔壁市特色的银蓝色金属缠枝边框的文玩镜子，被蒂米放在房间桌子上。
给杰森的是一本《鲁滨逊漂流记》，当天晚上迪克就拉着布鲁斯带着蒂米和杰森一起玩闯关游戏，不过中途布鲁斯接了一个电话，就说公司有急事走了，紧接着迪克也接了一个电话，说朋友临时找他有事先走了，让蒂米和杰森组队玩。
杰森拿着游戏手柄，目光在布鲁斯放下的游戏手柄、迪克放下的游戏手柄，和同样失去游戏搭子的蒂米间来回，脑子上空好像冒出了三个疑问号。
“这么巧合吗？”
蒂米耸耸肩：“也许真的有急事吧，毕竟这里是韦恩家。”
杰森在这件事情上没有说什么，但是晚上的时候在阿尔弗雷德查完房之后悄悄溜到了蒂米的房门。
杰森拿着手电筒，把灯关了，趴在蒂米的床边，和蒂米拿毛毯盖住陪伴了他们半年的老伙计散发出来的昏黄的灯光。
“神神秘秘的，怎么了？”
蒂米瞧着小小的杰森眉头紧锁，嘴角绷紧，身体微微前倾，在她询问时瞳孔微微放大，眼神闪烁。
他凑到蒂米耳边，小小声说：“你有没有发现韦恩庄园的古怪？”
“图书馆太多书里面藏了什么秘密，还是晚上闹鬼？”
韦恩庄园有一个很大的图书馆，里面的藏书很多很多，杰森很喜欢图书馆，经常待在图书馆里不舍得出来，有时候蒂米会和他一起安静地看书。
而晚上的韦恩庄园更加显得，因为空间大，人少，阴森而清冷，连那些带着年代感的藏品，尤其是那些日本的武士盔甲、面具和刀，都会显出几分诡异，总让人怀疑黑暗中会有什么东西跳出来。
“都不是，我怀疑布鲁斯晚上没有在韦恩庄园，他——”
蒂米心提起来，难道杰森这就发现了？
“——他是不是趁着罗宾不在，和蝙蝠侠一起去约会了？”
蒂米提起的心又放下了，她慢慢打了个哈欠，捧住脸，用气声接话：“不会吧？”
“我还有发现，我晚上起来喝水，客厅有一道黑影，我一靠近，就翻了出去，我根本没看清，到处找没找到，还遇到了阿尔弗雷德，他却说没有听见什么不对劲的声音，安慰我早点睡觉。但是你知道的，我可是在犯罪巷能够摸黑躲人的，我说有就一定有。”
杰森抓住蒂米的手臂：“那个黑影会不会就是蝙蝠侠？”
“这怎么联系上的……”
蒂米还要说什么，却见杰森下巴收紧，掀起眼皮幽幽地扫了蒂米一眼，伸手抓住蒂米的手，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不满意：“蒂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哦，如果不是这件事，蒂米在杰森猜测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约会，还是避着罗宾的暗中约会时就应该说为什么，说出自己的观点，而不是傻傻一句不会吧。
也有可能是她的表情没有掩饰到位，蒂米立马认真一些，诚恳地说：“怎么会，我和韦恩先生相处的时间比你都短，而且我晚上几乎早早就睡了，我并不清楚晚上韦恩庄园发生了什么，韦恩先生又是否悄悄溜出去。”
杰森觉得有道理，他还要说什么，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两个人待在罩着的毛毯里，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边，都是屏息安静，杰森手快地立马关掉了手电，于是四周陷入黑暗。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蒂米小姐睡了吗？”
他重复了两遍。
蒂米才像是反应过来，或者说醒过来听见呼唤，起身打开灯，把杰森塞到角落，然后穿了一件长外套去开门。
她揉着睡眼，打了个哈欠，看着立在那的阿尔弗雷德，问道：“阿尔弗雷德，怎么了吗？”
“迪克少爷回来去找杰森少爷，发现杰森少爷不在卧室，所以我来问问蒂米小姐是否知道杰森少爷去哪了？”
蒂米眯着眼睛不太有精神，听到这话却振作起来：“不知道，我今天早早睡了，杰森可能在厨房？他比较容易饿。”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歉意地说：“抱歉蒂米小姐，打扰了你的休息，我再去厨房看看。”
“没事，我在楼上也找找。”
阿尔弗雷德应了一声，转身走开，拐角下楼，不见了踪影。
虽然他已经去过厨房，并且布鲁斯老爷已经在调取监控了，但是他还是先去厨房看一看。
蒂米回到房间，关上门，冲走出来的杰森说：“快快出去，找个理由出现在阿尔弗雷德面前。”
杰森抱怨着迪克怎么会晚上来找他，贴着墙下楼去了。
而蒂米在走廊上到处晃悠，假装自己在找杰森，晃了一圈才下楼，发现客厅里杰森、迪克还有说公司有事的布鲁斯韦恩都在。
杰森一个人站在布鲁斯韦恩和迪克面前，成对立之势。
杰森眼皮盖住上半眼球，本来就偏狭长的眉眼呈现出眉压眼的状态，显得人气势十足。
小小的杰森，脾气暴，惹他的人，都别想跑。
蒂米替突然爆发的杰森宣布：父亲，迪克，你们两个被我包围了，放下武器不要挣扎，直接投降吧。
布鲁斯韦恩和迪克看到蒂米下来，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仿佛见到了大救星，但是这种表现显然并不能让杰森满意。
杰森腾地挺直腰杆，提起肩膀，收紧下巴质问道：“为什么我不在房间你们就立马发现了，
为什么你说公司有事，却从家里出来，你们到底藏了什么秘密，看到蒂米下来了，你们竟然还松了一口气？”
掷地有声。
迪克想说什么，看着杰森脑袋冒烟，眼如喷火，顿时往后一缩，和布鲁斯韦恩一起安静如鸡。
第92章 报表市长（副本）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
蒂米在杰森背后对他们两个耸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然后坐到一边，后仰着身体等待阿尔弗雷德端来两碟子小甜饼。
阿尔弗雷德把小甜饼给了蒂米和杰森，并且说：“蒂米小姐，杰森少爷，这是两人份的小甜饼，请允许我表达歉意。如果布鲁斯老爷和迪克少爷不能让你们感到满意，请把碟子里原本属于他们的份吃掉吧。”
迪克顿时哀求道：“不，我回来就是想吃阿福你做的小甜饼的，就算扣，也应该扣布鲁斯的小甜饼啊！”
布鲁斯韦恩大猫甩头，不太高兴地看向迪克，露出不赞同的眼神。
但迪克的眼里只有小甜饼。
阿尔弗雷德放下小甜饼就退开站在旁边，表示自己不参与。
迪克抱住脑袋，哀嚎出声：“杰森，不要啊。”
而杰森因为和蒂米一起拿到了布鲁斯韦恩和迪克的小甜饼，加上迪克的倾情演绎，绷紧的脸色微妙地变化，嘴角有点想翘起来，又拉平。
他吃了一口小甜饼，又吃了一口。
蒂米将多出的那部分小甜饼放到杰森的碟子里，给了杰森一个拥抱，感受到杰森僵硬的身体慢慢软化，就如同他的态度软化一样。
“杰森，听听他们的解释吧。”
蒂米松开手，端起自己的那一份，又打了一个哈欠：“我觉得我应该把空间留给你们父子，有些话最好能够好好说，我不要让误会影响你们的感情，所以，拜拜，大家早点睡。”
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这个晚上之后，杰森突然开始跟着布鲁斯韦恩一起锻炼身体，偶尔还会对蒂米露出那种自以为藏得很好，但是都被蒂米看在眼里的小愧疚。
哦，蝙蝠的马甲这个秘密的知晓范围扩大到了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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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够使用基建系统，蒂米在这些天不断收集现在哥谭的资料，开始为自己制定竞选计划。
现在的哥谭主要有权力阶级、黑-帮、平民阶级三个部分组成，其中最大的不同，是黑-帮势力又换了一轮，形成了意大利裔、俄罗斯人、华人、爱尔兰人等不同种族聚集的黑-帮，也形成了以领导人小丑、企鹅人、黑面具等为名的黑-帮。
一个小区域就可能有三四个不同的帮派，反正黑-帮在哥谭算是开了花。
这其中常年住阿卡姆精神病院的超级罪犯（包括某些黑-帮首领如小丑、企鹅人）又以其凶恶单列出来，同时单列出来的还有一直在打击罪犯的蝙蝠侠等义警。
权力阶级、黑-帮压在平民阶级头上，超级罪犯掏出阿卡姆疯人院作恶，又被不杀人的蝙蝠侠抓住丢入阿卡姆，复杂的生态混乱中又形成某种灰色秩序。
单从一个客观的角度来看，这个哥谭真是一个毒蛊的比斗场，大杀特杀，经过这么多次犯罪大场面，留下的除了毒王之外，也有各种毒性不低的哥谭人。
其中蝙蝠侠靠不杀人维持着自己的立场和理智，但是也脱不开这个比斗场的荼毒。
谁能想到白日里还会跟儿子抢小甜饼，在外浪荡纨绔子弟民声的人就会是这个蝙蝠侠呢？
而从蒂米一个要学历没学历，要靠山不能说背靠韦恩集团，只能说毫无家族和势力的人要怎么和一堆有着优秀履历的人来竞争市长这个职位呢？
遇到困难睡大觉……
好吧，暂且先分析一下要竞选市长，蒂米需要满足什么基本条件。
一是需要满18周岁——很好，蒂米第一条基本条件就没达到。
二是需要为美国公民，感谢韦恩先生为她解决了。
三是需要是哥谭市居民，并居住一段时间，这一条没有问题。
四是需要缴纳竞选费用——很好，蒂米手上还没有五千美金。
除此之外，候选人还需要遵守选举法律，经过背调，没有犯罪记录和不法勾当，并受到社团、企业等哥谭市团体的支持，这就需要筹集竞选资金，组织宣传活动。
要想成功上任，对于现在的蒂米来说，困难重重。
蒂米郑重其事地在自己的笔记本第一页上方写上了“计划书”……蒂米奋起一下，但是因为实在想不出竞选口号而又躺下，选择先面对丢到自己脸上来的工作。
组长把一沓文件放到蒂米的桌子上：“先把你手头的工作放一下，把这些资金预算和使用情况做成表格，怎么做和更多资料我都以邮件形式发给你了。”
蒂米看着一堆数字，错愕地抬起头：“组长，我不是会计，这活怎么给我了？”
组长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蒂米旁边空了的位置说：“财务部的会计请假了，本来你可以和露西一起做的，但是露西也请假了，所以就只有你了，就今天下班前你要做完给我。”
露西刚刚还在网上给蒂米说她周末倒霉，和朋友一起出去吃东西遇到了小丑帮抢银行，她们几个女生在隔壁吃蛋糕，被炸飞四散的砖块给送进医院，顺利领上韦恩集团的报销金。
很巧合的是，露西的朋友之一就是财务部的会计。
“这么急吗？”
组长说了句不需要她管的就别问，走开了。
遇事不决，先发推特。
蒂米拍了一张戴着文员的工作证，和一堆资金报表合影，配文：工作很多，没有学过做报表，全都得重新学，同事还因为小丑帮抢劫银行进了医院，可恶的罪犯/愤怒小狗表情。
有零星的网友留言说小心被小丑找上门，被蒂米回复说自己说的只是事实。
一个普通人的推特没很多关注，所以蒂米收起手机，工作，把键盘敲起来，但实际上只是对组长发给她的东西进行整理，累了端起旁边泡在那已经冷了的咖啡喝了一口。
舌头接触咖啡色液体的一瞬间，一股子古怪香精味带来的恶心感直冲大脑，蒂米窜了出去，跑到洗手间疯狂吐。
“呸呸呸，”那股子味道经久不散，蒂米用水漱口三遍，又回去工位找了一颗薄荷糖果塞嘴里，清凉的甜味在唇齿间散开来，终于是感到放松一些，叹了一口气把杯子里剩余的奇怪液体倒入茶水间的水槽。
又整理了一段时间，到了午饭时间，蒂米点了外卖，填好公司地址，拿到餐给骑手一个好评。
外卖是唐人街的酸辣粉，配了一份清爽的炒包菜。
吃饭前又拍照，推特先吃，夸赞很好吃，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推特被
哥谭最大网红给点赞了，一堆网友跟风点赞，并且在底下问她是不是认识布鲁斯韦恩，是不是布鲁斯韦恩的亲戚。
蒂米没有正面回复有关布鲁斯韦恩的评论，倒是在中文评论夸赞蒂米对酸奶粉的喜爱是品味好底下回复是否有什么推荐。
等之后她继续发日常，由布鲁斯韦恩带来的流量就会渐渐退却。
下午的时候才是看数据，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些文件里也许能够糊弄住不懂行的人，但是只要对数字和金钱有一点敏锐度，都会察觉到金额不对。
就比如蒂米手上这个慈善基金项目，对捐款使用做报表，但是其中就有给东区所有儿童每日发放牛奶面包，给东区所有流浪者发放衣物、面包的巨额支出。
作为曾经的东区流浪儿，又是儿童又是流浪的，怎么没喝到一包牛奶，一片面包，连衣服都是塔纳修女算作工钱给她的不知道几手的。
那么高达一百万美金去了哪里？
蒂米快速翻阅所有的文件，里面几乎都是各种虚报、或者金额修改的项目，而其中消失的钱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对此蒂米不动声色地继续工作，期间发出烦躁地吸气、啧啧声，然后把椅子往后一退，椅子腿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蒂米站到组长面前，沮丧地说：“组长，我感觉自己有些不太懂，财务部那边没有其他人吗，怎么叫我们文员来做这个？”
组长缩小电视剧视频，转过头来：“财务部就一个会计，受到爆炸伤你指望不了了。公司招你来是要你解决问题的，年轻人别一点困难就打退堂鼓，耐心点，你还有好几天，实在不行还能加班。”
蒂米唯唯诺诺地点头，但是抱着文件还是很迷茫：“组长，你可以帮帮我吗，我看你好像可以……”
组长划拉出办公软件，表明自己也很忙，组长面无表情地说：“不行，反正你把结果交给我，其他我都不会管你。”
蒂米眨着清澈而愚蠢的眼睛，在养护的头发刺扎扎地。
“组长，有没有模板，就是公司之前做的差不多的东西，我拿着模板去做会快一些。”
组长当着她面把一个文件发到了蒂米的邮箱，然后演都不演了了，继续刷电视剧。
“谢谢组长，那我试一试。”
蒂米回到工位把组长发的文件一看，更加详细的造假报表，还有电子公章的。
有时候真的得说，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蒂米转手就把文件发到了布鲁斯韦恩的邮箱，向他发去信息：韦恩先生，这是我所在公司制作的项目报表文件，我想这是一个为别人洗钱的公司，关于如何处理，是否继续在这个公司上班，希望得到你的建议。
老板和我心连心，我和老板玩脑筋。
为了给老板多定罪，定足罪，蒂米发挥出自己最高效率，把手头的文件以，比如里面捐给贫困一百美金书包蒂米给写成每个一万美金的狂野形式做成报表，然后发给组长。
蒂米在工位上看着组长翻阅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对，就把文件发给老板了。
第93章 说服与否（副本）送完老板进监狱，o……
失去了工作，蒂米很难过，这是假的。
实际上，站在公司门口，看着警察把从未见过面的老板带走，蒂米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快乐，当即拍照发推特：今天老板洗钱被警察带走了，明明我的新工作还没有着落，但是我还是决定奖励自己一顿肯某鸡。
有一千多哥谭网友因为布鲁斯韦恩曾经给她点赞而点了关注，从她没回复有关评论开始又渐渐取关。
暂时还没有因为蒂米的日常生活分享而取消关注，被她推特里的内容给吸引出来的网友问：在哥谭，老板有问题常有，这么快就被带走不常有，你才入职不久吧？
蒂米回复说：我是个新人，我才开始上手工作。
还有网友为麦某劳鸣不平：不吃点好的吗，还有为什么选择肯某鸡而不是金拱门？
蒂米表示：哦，不去米其林餐厅吃是因为我不想吗？选择肯某鸡是因为公司楼下就有一家，比较近。如果麦某劳给我广告费，跑两条街我都不就近。
还有比较冒犯的网友问蒂米：发工资了吗就吃肯某鸡/狗头龇牙
对哦，这个月还没发工资，但是老板已经进去了黑门监狱的经济犯罪区，该拿什么挽救蒂米的工资？
蒂米默默拨通了布鲁斯韦恩的电话：“韦恩先生，你好，请问我还可以拿到这个月的工资吗，我是该去问警察还是找公司其他领导？”
布鲁斯韦恩那边还能听到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的社交动静，逐渐变小，他应该是走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
“我很抱歉，蒂米，你拿不到这笔工资了，这家公司的资金都冻结了。作为补偿，以及对你举报，让我知道韦恩集团基金资金被吞的感谢，我想要资助你去上学，并为你在韦恩集团提供一份工作。”
三十的男人声音更加醇厚磁性，就像陈酒一样。
他的提议对于一个流浪儿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只是蒂米并不觉得这对于自己当市长是一个最好的选项。
“我很抱歉韦恩先生，这并不符合我的规划……”
“我并没有想以此干涉你的意思，蒂米，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可以了解一下你的人生规划吗？”
路边一个鸡冠头teenager冲过来，伸手想拽蒂米的手机，他咧起嘴——
手就像抓到了一块巨大花岗岩的一角，他自己的脚在往前，抓住蒂米手机一头的手却被牢牢定在原处。
人力哪里比得过山一样的花岗岩，teenager瞪大眼睛像见鬼一样，看到正在打电话的小妞回过头来，上下扫了他两眼。
那绿色的眼睛就像女巫的眼睛一样，teenager吓得立马松手，脚连踩地面，踉跄起跑，溜一样跑出去了，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生怕蒂米追上来。
蒂米奇奇怪怪地撇了撇那个鸡冠头，继续说：“当然可以，我准备做网红，就拍我在哥谭的底层生活，我想要获得人们广泛的喜爱和支持。”
在调蒂米公司附近监控的布鲁斯韦恩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蒂米手指扣着墙皮，沉吟道：“韦恩先生，我不擅长按部就班的读书，我也不是你的责任，社会是我最好的大学。”
听到布鲁斯韦恩耳朵里就是：oioi，我不要读书，你别管我，我要混社会。
布鲁斯韦恩攥紧了拳头，牙关发紧，头感觉有点疼，还要说什么。
蒂米却没有给机会，她宣告自己要去找新工作了，和布鲁斯韦恩道了一声拜拜，就挂断了电话。
“蒂米，蒂米？”
布鲁斯韦恩听到一声挂断的“嘀”声，一看手机蒂米已经挂断，不由扶额，起身就往外走。
还有美丽的女郎、夫人上前询问、挽留、想要调情，都被他微笑拒绝：“抱歉，公司突然有一点急事需要我处理，先走一步。”
布鲁斯韦恩按照蒂米身上的定位，飙车感到她前公司楼下，下车前想了想，又戴上帽子，压低，换了一件平平无奇的外套，在肯某基中找到了正在吃辣鸡翅的蒂米。
蒂米坐在角落靠窗的小桌，手指捏着鸡翅根的一端，一口咬在最鼓的大翅肌上，手指和嘴唇都油汪汪的，不经意望来的眼神突然一定，定在他身上。
布鲁斯韦恩看着她全身静止了一秒，然后默默缩肩膀，缩到最角落，像一只鹌鹑，企图缩小存在感。
布鲁斯韦恩径直过去，坐在蒂米对面。
蒂米把头转向窗外，仿佛窗户外有什么精彩的东西。
“蒂米。”
蒂米没动，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到到。
“Weneedtota
lk.”
先听到的是他压低的嗓音，蒂米转过头。
说这话的时候，布鲁斯韦恩的背后好像出现了什么庞大的阴影，他明明穿的不是质地版型优越的阿玛尼，帽檐遮住了他几乎上半张脸，服装没有影响他的气势，抬眼时，窗外的光线映照到那双钢蓝色，视线仿佛实质的眼睛，优越的五官显得清隽，微微下撇的嘴角暴露了他并不怎么好的情绪。
真可怕，当他说这句话，感觉压迫性强得惊人，这就是大爹版本韦恩吗？
蒂米别了别眼睛，把还没吃的那一份汉堡推到他面前。
“我不想说。”
布鲁斯韦恩看出她的抗拒，拿起汉堡，放轻声音：“谢谢你的汉堡，但是阿福并不愿意看到我们经常吃，我之前和迪克偷偷吃，被阿福发现了，我们喝了一个星期的苦瓜汁。”
“真的吗？”
“是的，阿福认为这些不够健康，最好偶尔吃。”
蒂米笑笑，把汉堡从他手上拿回来，啃了一口：“如果我有百万财产，我也依旧会坐在这里。”
是她不想吃最健康的食物吗？这不是因为个人钱财有限。
这句话带一些小刺，说完蒂米意识到了。
她明明知道布鲁斯韦恩不是贬低快餐的意思，阿福也只是担心布鲁斯韦恩他们的健康。
而且蒂米在主线世界也是个大有钱人，是个资本家，还是个有权有势的政客。
布鲁斯韦恩敏锐地觉察出她话语中的对抗，重新换了一个角度：“你知道我曾经在外游历吗？”
“是的，听说过。”
“我曾经失联，身上没有钱，在外面流浪，在那种情况下，有得吃就已经很好了，无所谓健不健康。”
蒂米听懂了他的潜台词，他在去除界限，试图拉近距离开启谈话。
“饥饿不能得到有保障性满足的情况下，食物就是维持生命的必需品。但是当满足温饱，那么食物就可以进一步变成更健康的食物、更让人享受的东西，属于有钱人的东西。韦恩先生，我并不是在指责谁，你看看在这里的顾客，他们在这附近上班，一个个匆匆忙忙的，都想在哥谭买下房子，为此背上高昂贷款。再想想在高级餐厅的顾客大多是更有钱的人，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人，我当然会学到更多东西，不只是书本、教授或者别的，还有在更多底层人的馆子或者哪里学到。”
其实是上个世界学够了，这个世界不想重复学，浪费时间，而且她不再是梅尔集团的继承人，天然拥有雄厚的政治资本和经济基础，那么路子就得换。
而且在哥谭，一切皆有可能。
比如一个底层人的飞升。
分析来看，蒂米底层上来当市长，也不是没有概率。
就比如蒂米在主线世界里当上哥谭市长，是因为梅尔这个姓氏加哥谭混乱局面无人能竞争的双重BUFF。
而在这个副本世界的哥谭，市长死得更快，选举市长时甚至会出现无人选举，有市议会选人的局面。
再造一个捡漏的局面，那么她需要的就是大众的选票和比主线世界更硬的命。
在蒂米思考的时候，布鲁斯韦恩凝固在那三秒钟。
“你还没有看到更广阔的世界，你见多识广之后就能做出更好的选择。”
“韦恩先生，你游历过世界，却也选择回来。当一个选择够坚定的时候，我就会选择最对的路。”
当然，她相当辍学者前提很多很多，并不是所有人能够和她一样辍学，就比如某些超级富豪辍学创业的前提是他家里有资源，更多的人是有学历，或者有机遇。
“可以告诉我你的目标吗？”
蒂米失笑，那一头黑色的头发被她剪成细碎，绿眼睛好像燃有野火，与窗外天光相映，仿若荒原，燃烧成一片。
“我不是曾经说过吗，我想当市长。”
蒂米等了又等，没有等来布鲁斯韦恩说任何一句话，她都把汉堡啃了好几口吃进肚子里，他还在望着她，像是见到了什么完全不一样的东西，给他以心灵的震荡。
甚至布鲁斯韦恩无从得知这个年纪的女孩怎么会产生这些想法，哪怕还更多的只是想法，哪怕才刚刚开始，哪怕他只看到小小的萌芽。
“是觉得很好笑，根本不可能吗？”
布鲁斯韦恩把更多的话语往肚子里吞，先回答她：“并不是，正因为我看到了某种可能，所以陷入巨大的震撼。”
蒂米又啃了一口汉堡包，有点想把里面酸酸的番茄片丢掉，但是都不健康了，再丢掉健康的这部分，属实有些不应当。
“但是我感觉我没有说服你。这也是我不想说的原因，因为我知道你有强大的闪耀的责任心，我不希望给你增加负担。”
第94章 学校杰森（副本）杰森一挑二，还赢了……
“你不是我的负担。”
“我有我的坚持。”
两个人都无法完全说服对方，这里的不完全，并不等于完全不，而是处于中间状态。
蒂米吃得有点撑，但是汉堡包还剩下一小半个，她想了想，拿在手里，等胃部消化一点再吃进嘴里。
布鲁斯韦恩起身去找前台去买了一个全家桶，提在手里，期间他接到一个电话，对电话那头说“我马上就过来”，回身走到蒂米面前：“女孩，杰森被叫家长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他的学校吗？”
蒂米把那小半个汉堡塞嘴里，腮帮子因此都鼓起来，像只松鼠，同时猛点头，把桌子上的东西简单快速收拾了，垃圾丢尽垃圾桶，起身提上包就往外走。
她一边走，一边朝布鲁斯韦恩露出疑惑的眼神。
“老师说是杰森和同学在学校打架，叫我过去处理。”
蒂米努力把那小半个主要是面包片的汉堡吞进肚子里，抽出一张纸巾擦嘴擦手，终于腾出嘴巴说话：“绝对是有人惹他了，杰森是个好孩子。”
这个时候的蒂米很像护短的家长，千错万错，绝对不是自家孩子的错。
“是的，杰森是个好孩子。”
布鲁斯韦恩觉得蒂米说得对，他领着蒂米站到了自己的车前，很好，他把车停在车库，给了停车费，车没有被随处可见的偷车贼偷走。
蒂米坐进车里，想起杰森抱怨眼前这个父亲，在他开始启动这台阿斯顿马丁，轻声说：“韦恩先生，这句话请再说给杰森听，我听到并不会因得到肯定而增加自信。”
两人直奔老师办公室，里面已经站了不少人。
老师坐在办公桌后，两个哭爹喊娘，约莫十三四岁的男孩和家长坐到一起，两个男孩正在跟大人告状，见到布鲁斯韦恩和蒂米进来，哭得更大声。
而杰森一个人坐在另一头，冷着脸不说话，直到蒂米走过来，怀抱住他的肩膀。
“杰森，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
杰森脸色缓和下来，对着蒂米说：“我没事，他们先打人，没打赢。”
他又小声问蒂米：“会影响你上班吗，你怎么就和布鲁斯一起来了？”
“不会，正好布鲁斯找我有事，我就知道你被叫家长了，这种感觉怎么样？”
杰森搓搓脸：“不是很好的体验。”
蒂米揉揉他脑袋，安慰他：“心里不用有负担，我们不会轻易惹事，但是也不用怕事。”
杰森点点头。
两个人的和睦，让另外一些人不满意了。
其中一个孩子的母亲急急地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男孩掰到布鲁斯韦恩眼下，控诉道：“韦恩先生，我知道你有钱有势，但是我家孩子平白无故地就被你家那个收养的打成这样，一直哭，你也给讲讲道理吧。”
西装革履的丈夫把妻子拉了拉，舔着笑脸说：“韦恩先生，我家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请让孩子叫家长的，说出去面上不好看，只是这有关孩子教育，老师也重视，就还请多担待。额这，看韦恩先生是否愿意给我家孩子一个交待，无论如
何，我们都认。”
另外一个孩子家长就滚刀肉很多，呸了口唾沫星子到地上，手臂上露出一截纹身：“呸，孬种，我可没那么好说话，韦恩，你最好给我儿子赔钱，他以后要继承我家产业的，你儿子给他打成这样，最少也得断条腿！”
布鲁斯韦恩扫了一圈，走到蒂米和杰森的旁边，也揉了揉杰森的脑袋。
他转向老师：“老师，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老师站起身，解释说：“我们到打架现场的时候，杰森正在殴打两个高年级同学汤姆、罗伯特。我们问杰森发生了什么，他只说是因为汤姆、罗伯特两个人先挑衅和动手，他是自我保护。汤姆、罗伯特则坚持是他狂躁症，他们好心叫他一起玩，却打人。我们问旁边的同学，都说是杰森不合群，拒绝汤姆、罗伯特叫他一起去玩棒球，他们就打起来了。”
哦，这说辞可对杰森不利。
“我曾对贵校捐款，设置了大量摄像头，没有监控视频吗？”布鲁斯韦恩又揉了揉杰森的头发，被杰森甩掉，抬头冲他不高兴地撇嘴。
“没有，对着现场的监控前天就坏掉了，还没来得及修。而杰森平时独来独往，没有同学为他说话。”
听到老师这样说，布鲁斯韦恩还没说话，纹身男就先抢先定论了：“这么一看不就是韦恩你家儿子没有人缘，还打人，狂躁症，欺负我儿子吗？”
蒂米冷笑：“两个高年级口口声声说被我低年级的弟弟欺负，倒打一耙污蔑诽谤人人好意思？”
纹身男像是才看见蒂米：“你是谁，你怎么站在这？”
他眯起眼睛，目光在蒂米和布鲁斯韦恩之间来回扫，轻蔑地翻出一个白眼，恶意粘稠。
布鲁斯韦恩脸上礼貌的微笑早已消失了，他问老师：“这两个同学平时怎么样？”
“嗯，是两个很活跃的同学，人缘很好。”
“老师，报警吧，我怀疑学校存在校园霸凌，韦恩家的律师很愿意接手这件事，对我投资过的学校进行调查。另外，我们家杰森要请两天假，他受了委屈，他的同学似乎都没有知道他作为我的儿子的重量。”
老师听得一愣一愣的，而西装男则追上来：“韦恩先生，我们家汤姆愿意说出事实，请别起诉我们！”
西装男敢相信，只要韦恩家插手，别管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家干的一些破事都得被翻出来一起清算。
要带着蒂米和杰森走的布鲁斯韦恩停下来，愿意为他说的再花一点时间。
汤姆还在和母亲假哭，听到这话哭不出来了，被他爹扯到人视线集中处。
西装男催促：“兔崽子，快点说，你们是怎么打架的？”
汤姆挣扎：“都说了是那个小子打我们，我们都是好心叫他一起玩！”
西装男一巴掌盖在他脑袋上：“别给我撒谎，你在家里就不老实，仗着年纪大欺负你弟弟，快道歉。”
汤姆抱着脑袋，感到委屈，汤姆的母亲还想说什么，却被西装男都镇压住：“布鲁斯韦恩是谁？我们家根本无法像之前一样给你兜底，你最好给我好好说，你爹得被你害死！”
纹身男哼了一声，把蔑视的视线转向西装男。
汤姆很快就说出了真相。
是他和罗伯特之前想要杀死小猫被杰森阻止，因此记恨杰森。今天看杰森一个人，周围监控又坏了，就想报复杰森，罗伯特说布鲁斯韦恩玩弄黑发蓝眼男孩，问杰森感觉怎么样，三个人打起来，但没想到他们两个高年级的没打得过。
汤姆给杰森道歉。
西装男讨好陪笑，说：“杰森少爷，原谅我们家汤姆吧，汤姆也是不懂事，都是被别人带坏的……”
杰森拉着蒂米往外走：“我不会原谅的，你和你儿子不是因为做了坏事而向我道歉，而是因为我的父亲是韦恩而向我道歉的。”
“不好意思，韦恩家的律师会维护我和杰森的名誉权，请等待作为证人出场，而这位则等着收律师函。”
三个人走出办公室，把想要追出来的西装男和感觉被背刺，纠缠西装男的纹身男等人都抛之脑后。
布鲁斯韦恩对杰森说：“杰森，你是个好孩子，你很棒。”
杰森撇过脑袋，耳朵有点红，别扭地说：“我知道我很棒。”
杰森拿回书包，没有理那些欲言又止的同学。
学校的林荫道上，两边的梧桐树粗壮、叶大，树底下种了紫锥菊、石竹，三个人走在底下。
“布鲁斯，为什么给我请假？”杰森问。
“给你一点时间调整一下心情，以及我觉得是时候告诉哥谭，我多了一个儿子，杰森。”
“我并不需要你这样。”
“不不不，是我需要这样做，我不希望你因为我接触更多势利的人，但不保护你而让你受苦，杰森，现在你是我的儿子，韦恩家的二少爷。”
“好吧。”
蒂米一路随意看看学校，这所学校是哥谭最好的中学之一，教学设施完善，体育馆、艺术馆、图书馆、教学楼、篮球场、足球草地、围绕绿茵草地的跑道和周边的观众席、食堂等一应俱全。
布鲁斯韦恩注意到这一点，问她：“蒂米，如果你读书，你就可以在这样的学校里生活，体会美好的校园生活。杰森和你一起上学，肯定能够因为你有更多的朋友，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他会不会不擅长社交。”
“杰森并不是不擅长社交，他有选择地进行社交，只是现在他还没有在学校遇到合适的朋友罢了。”蒂米对于劝学内容自动当听不见。
“我只是不希望杰森在被污蔑的时候，连一个站出来说出事实的朋友都没有，蒂米。”
“杰森以前能与东区的孩子形成一定的友谊，他会结交朋友，只是现在在新的学校，新的环境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适应，很多东西也不是短期内杰森去努力抹平就可以消除的，而真正的友谊当然可以跨越一切，至少杰森现在和学校的小猫是好朋友。”
杰森在布鲁斯韦恩和蒂米之间，仰着转来转去的脑袋，看着他们，感觉他们好像在说自己的社交问题，好像又不是。
“我会有新朋友的，你们不需要为此吵架。”
“我们没有吵架。”
“我们没有吵架。”
布鲁斯韦恩和蒂米一起低下头看杰森，顿住。
杰森面无表情地说：“你们没有吵架。”
第95章 示威游行（副本）受害者发出呐喊……
杰森变成了两个人偃旗息鼓，不再嘴来嘴去的原因。
一个不愿意让杰森来担心她自己的事情。
一个明知道蒂米对杰森有着远超出寻常亲情的保护欲望和，料定她并不会想要把杰森卷进来，那么就让杰森来限制她过度的自由和迫不及待想要飞出去的渴望。
但蒂米真的后退了吗？
蒂米很快找了新的工作。
蒂米把审核通过的文件看了看，连同一把钥匙一起递给眼前独身的女孩。
“这是隔壁安置室对应床位所有的柜子的钥匙，你可以在你使用的时候把东西放在里面。还有不要忘记拿着这张表去和安置室负责人领取属于你的物资。”
刚成年就被家里赶出来的棕色皮肤的女孩背着一个包，接过钥匙和文件，小声说：“谢谢。”
在美国有很多家庭不负责年轻人成年后的生活，尤其是很多多孩家庭的父母，难以托举自己所有的孩子，所以不少人刚一成年，没什么钱，没什么学历，只有自己这个人就要面对社会了。
如果自己还沾了药等有害的物品，那就真的，是稀烂开局，难有出路。
然而这样的年轻人不少，很多都不得不去偷抢，还有一部分就像这个叫做克洛伊的女孩一样，先靠着政府和慈善基金帮助，然后干一些像服务员、售货员这样的工作养活自己。
不过蒂米所在的慈善机构也就只能提供一个免费的住处和一点食物和肥皂、毛巾等物资。
“不用谢，祝你生活顺利。”
她现在是一家小型基金会的小职员，每天坐在办公场地前台，接待上门求助的人，帮助人填写文件，后头办公室里还有一个负责处理文件的文员苏珊，由她来审核被帮助人的资格。
上司是一个秃头白男，经常以自己需要去和慈善家争取善款为由而到处跑，不经常在办公室。
蒂米目送克洛伊离开，把备
份的资料整理收好，并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克洛伊的简单信息和电话号码。
上面已经写满了很多人的名字和信息。
这时四个黑皮肤，两男两女年轻人走了进来，最高壮的光头男生走在前面，穿着一身皮夹克，背着一个大大的支出一截的包，一双眼睛扫过来，眼神很直，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面无表情，极具攻击性。
两个女生头发蓬松，很多，都有些发黄，眼神里带有怒气，高个的瞪着蒂米，矮一点的面带犹豫，犹疑地看着蒂米。
跟在后面的男生稍瘦弱，梳着脏辫，眼神不定。
“尼亚，汤姆，你们和两位同伴前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本来还在犹豫的尼亚因为蒂米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感觉到她的善意，所以抢在汤姆开口前上前说明来意：“我的同伴，这个大块头叫做杰瑞，这个叫做卡玛，我们是想来知道为什么汤姆和卡玛在你们慈善机构分会的申请无故被卡掉，他们真的都符合条件，但是却都失去了帮助，这让他们难以活下去。据我们所知，只有黑皮肤的人在那边都被刷了下来。”
脏辫的汤姆没有说话，但是面部语言是尼亚说得对。
蒂米指着一排座椅说：“都先坐下来吧，杰瑞、卡玛，把你们的申请资料给我看看，然后叫我同事先查一查怎么回事。”
卡玛因为蒂米竟然记得尼亚的名字而神色变得缓和，她把资料放到蒂米面前，又坐下，想要看看蒂米会怎么说。
大块头杰瑞则僵直在那，不愿意轻易妥协，他们之前就碰过好几次壁了，还有人直接辱骂他们，说他们黑鬼肯定手脚不干净。
蒂米拿着尼亚的资料看了看，没有看出问题，又抬头看向大块头杰瑞：“杰瑞，你的呢？”
汤姆拉了拉杰瑞，像棍子碰了碰一块大石头。
杰瑞拿出了皱巴巴的资料表，丢在蒂米桌子上。
“好吧，我看着都没有问题，现在我叫我负责审核的同事查一查，再审核一遍，请稍等。”
蒂米走进办公室，苏珊正在探头探脑看外面，看见她进来，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有点吓人？”
蒂米把两份资料给她：“是啊，进来面色就不好，两个说分会卡他们的申请，对他们黑人进行种族歧视。另外两个是从我们手底下过去的，估计是想让我们给个说法。所以麻烦苏珊你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给个说法他们估计不会善罢甘休。”
“那么高大一个黑人，他们四个人，要对我们两个做什么，我们根本逃不掉。”
苏珊喝了口冰美式，拿起资料对着电脑敲击键盘，一边抱怨道：“分会怎么回事，弄一些幺蛾子，还有怎么我们这边就好欺负一些……我看看，这个女的，分会那边审核不通过的原因是，额，态度恶劣，不走正规程序，审核不通过？这个男的，一样的原因。我再看看，好像那边把黑人和部分有色人种的人的都卡了，都是说态度恶劣。”
蒂米哀叹一声：“好了，这下事情大了，不过那边为什么这样做，我们这边就没搞出这种事情。”
苏珊滚动鼠标滚轮，不断翻阅，查对：“资料没有问题，可以通过审核，但是都在最终因为态度恶劣这个原因打回。这种事情其实也不少，只是这一次找到我们头上了，但我们人微言轻，哪里能有什么办法？”
蒂米在旁边幽幽地说：“我怀疑这个高大的黑人男的身上有枪，我们不给出一个好的回复，我们两个得玩完。”
苏珊猛地一个大转头，眼睛瞪得很大，又亮又带火气，她的嘴巴微微张开，倒吸一口冷气，左右张望，看向后门，又看向手机：“那我们要现在就跑还是报警吗？”
蒂米摇头：“我们只要在这里工作，他们就能找过来。”
苏珊抱住脑袋，抓头发：“我对这份工作还挺满意的，我不想换啊，钱又不是我贪的，怎么领导不在这……”
蒂米装作没有听见她无意中透露了什么内幕，充分展现她年纪轻、没学历、走后门进来的傻白甜，向外面张望：“啊，那我该怎么办，他们四个都在外面等我，我一出去，就说他们因为态度不好被卡了补助，会不会直接把我崩了，还是说我应该说是分机构有人贪污，不是我干的，先撑过去，然后被领导开除？怎么办啊，苏珊姐，求求你教我怎么办，他们崩了我绝对会冲进来打你的。”
苏珊拿出包里的女士手枪，望着外面四个，也有些慌张：“狗日的哥谭，该死的领导，这班我是一点都不想上，你让我想想——要不你给他们出主意，让他们组织起来去冲分机构？”
蒂米犹豫：“他们不会被打死吗，警察一过去，看他们的皮肤，就直接开枪，他们自己也清楚这一点，就不会同意吧？”
“该死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我实在不行了，我们还是先跑吧，保命要紧。”
苏珊从后门跑走了，蒂米没跟上，又跑回来，坐到苏珊电脑前，把一个鼠标插到接口上，快速使用她没有退出来的系统，把自己想要的资料都拷走。
然后她收拾了一二，拿着那两份资料走出办公室。
杰瑞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站在办公室门口和突然开门的蒂米直接碰面，那张凶巴巴地脸一僵。
“杰瑞，怎么了吗？”
“查得怎么样了？”
蒂米把两份资料拿着，坐回自己的前台位置。
“确实是如你们所想，分机构以黑人态度恶劣，不配合流程，自动放弃为由打回了你们的补助申请。”
这四个人都生气起来，尤其是杰瑞和卡玛，眼睛冒火，直骂人，挺得蒂米满耳朵屏蔽词。
不知道是不是刚成年的女性看起来年岁也并不大，穿着一身职业西装，黑色的头发被束在脑后，干净利落，一双绿色的眼睛同样有火焰在熊熊燃烧。
她如是说：“为什么不联合起来抗争呢？”
市政厅。
细雨绵绵，丝丝缕缕，雾汽朦胧。
大理石铺平的路湿润发亮，几株夹缝生长的野草被雨水洗得绿油油的，巨大广场上一顶顶黑色、棕色、黄色、白色的雨伞移动，汇聚成一条逐渐庞大的河流。
细雨无声，支着雨伞的人齐齐把雨伞丢下，露出伞下一个个黑皮肤、棕色皮肤、黄色皮肤、白色皮肤的人。
这些人站在雨中，任凭细雨打湿头发和身上的衣服，却没有一个人在意。
他们举着牌子，齐齐拥簇在这里，不同肤色的脸上都写满坚定和严肃，雾气也无法遮挡他们眼神中的火焰，细雨连绵也无法浇湿他们眼里的火苗。
马丁路德金给他们勇气，正义给他们力量。
人群开始涌动，有人高举着标语牌，牌子上的充满情绪的标语在雨中也情绪明了：“慈善机构贪赃善款”“恶意卡扣有色人种补助，贪污者罪大恶极”……
人群开始沸腾，有人高声呼喊：“我们受够了种族歧视！我们要求平等！”
声音在雨中回荡，激起一片又一片的呼应。
蒂米在人群中演讲，语调激昂，把慈善机构分机构扣下有色人种的补助，贪走善款的人不仅贪婪，还用种族歧视给哥谭的可怜人带去更多的痛苦和不公。
不知道谁唱起歌飞扬起来，无数的呼声、聚集的人群引起了市政厅的注意，有官员、记者前来接洽，问明事由、诉求。
蒂米把证据拿出，说明缘由。
而受害者们，发出自己，响亮的声音。
第96章 出租打劫（副本）蝙蝠怎么叫
白日的韦恩庄园安静祥和，庄园的主人穿着一袭睡袍，坐在主位上用叉子和餐刀左右配合，切割餐盘里的西冷牛排，面前还有一盘蓝鳍金枪鱼，虾仁意面。
在他吃得吃不多的时候，老管家阿尔弗雷从外面走进来，微微躬身把最新的报纸和信件放到一侧，站直，对他的主人说：“……未成年保护协会发来信函，会在明日下午到访，布鲁斯老爷您需要带着杰森少爷接待。”
布鲁
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把餐具放下，拿起报纸翻阅，而那堆信件没有那么急查看，着急的事情阿福都会给他整理和记录，再告知他，就比如明天就要来的未成年保护协会。
“蒂米小姐已经独自在哥谭开了一周出租车了，我以为布鲁斯老爷能够成功劝说蒂米小姐不要搬出去住的。”
阿尔弗雷德端来一杯蔬菜汁，放到布鲁斯面前，然后立在一侧。
布鲁斯把拉开的报纸上移，遮住自己的眼睛，也遮住阿尔弗雷德的视线。
“布鲁斯老爷，杰森少爷都不会装作看不见蔬菜汁，也不会装作听不见询问。”
布鲁斯放下报纸，钢蓝色的眼睛幽幽地看向自己的管家，自己的家人，自己最擅长英式幽默讽刺的阿福。
“……她有自己的想法，我已经压着她练习了一年防身术，期间她就在搞出大游行，成立互助组织。现在她考好了驾照就迫不及待地脱离我的控制，跑出去一个人住，各种活动。是的，活动，阿福，你知道的。”
“她在帮助别人，想要改变哥谭，这让布鲁斯老爷你想到阿卡姆里那一位，为此担忧不已是吗？”
阿尔弗雷德站在那，温和地注视着布鲁斯。
那一位，就是如今的双面人，曾经的哥谭光明之子，地方检察官哈维丹特。
布鲁斯韦恩曾经和哈维还有戈登三个人合作，布鲁斯韦恩当初很信任哈维，以为能够一步步改变哥谭的腐败坠落，但是事实是哥谭先一步吞噬了光明正义的那个哈维，让他变成现在的样子。
他看着雄心勃勃想要竞选市长的蒂米，就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难以不悲观地担忧事情变得糟糕。
“……她还太年轻了。”
“布鲁斯老爷，这个样子的你，总让我想到面对你夜晚要去冒险的我。”
布鲁斯想转移话题，却听阿福继续说。
“你阻止不了蒂米小姐，就像我拦不住你，布鲁斯老爷。而且看样子，蒂米小姐自学多种技能，很聪明地开始逐步了解哥谭，形成人际网络，她并没有冒进不是吗，为什么不多给一些信任给她呢？”
“阿福……”
“我在，布鲁斯老爷。”
“阿福，我为我昨天和好不容易回来的蒂米吵架感到抱歉，但我不想悲剧再度发生。”
“这话布鲁斯老爷为什么不亲自和蒂米小姐说呢？”
“阿福。”
阿尔弗雷德突然说：“蝙蝠怎么叫？”
布鲁斯韦恩冲阿尔弗雷德不高兴地说：“阿福——”
阿尔弗雷德微微笑着揭开谜底：“——阿福阿福的叫。”（注1）
“阿福！”布鲁斯韦恩喊完就卡住，他不得不再次为阿尔弗雷德的嘴巴所能说出的话所服气，然后开始沉默。
蒂米已经好几次和阿卡姆里的人有接触了，布鲁斯韦恩很头疼。
一言不合就跑出去不着家的蒂米比晚上下手很重的杰森鸟更难搞，他无论是怎么劝说，说重话，用眼神表态度都无法让蒂米听话。
唯一比较让他心有安慰的是蒂米没有在杰森闹脾气的时候支持杰森和自己大吵大闹，反而劝说住了杰森。
蒂米带着杰森到互助组织里进行社会实践，送杰森马哲的书籍，回来和他一起夜巡的杰森动手确实有分寸了一些，但是总感觉杰森很快就会像迪克一样飞走。
布鲁斯韦恩扶住额头，想要披上蝙蝠披风，穿上蝙蝠战甲，开上蝙蝠车，去自己最喜欢的滴水兽上思考人生。
阿尔弗雷德在走开前说：“布鲁斯老爷，无论如何，蒂米小姐是爱着我们的，我总是希望一家人，有话能够好好说。”
他们是一家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哪怕蒂米总是坚持自己是寄宿在韦恩庄园，但是实际上相处出来的感情哪里分得开。
比如韦恩庄园就有一大片菜地加花园属于蒂米，就算是闹着要出去住，蒂米也会回来照顾她的菜地花园，昨天她和布鲁斯韦恩再如何吵架，都是把樱桃、苹果摘了，生菜收了，蘑菇捡了，草除了，虫除了才走的。
“我会的。”
这边答应着，那边还在开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在车上就有一个公共频道，每天在哥谭市里跑来跑去的，很快就能够熟悉哥谭各个地区的路况、不同的地形和人员分布。
蒂米把车停在路边，挂空车，等待乘客。
从挣钱来说，蒂米和很多出租车司机一样，喜欢等待上班族来乘车。
但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够接待上班族的，上班时间街道上人少了很多，这时候蒂米就会出现在哥谭各个区域。
这一次，是钻石区冰山餐厅，从富丽堂皇的冰山餐厅里走出一个大高个大背头，先上车。
“先生，介意拼车吗？”蒂米磁性偏中性的嗓音响起，她看到还有一个穿着绿色大衣的瘦削男子走过来，也喊要去同一个地方。
大背头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说实话，哥谭人一般不喜欢拼车，因为和不熟悉的乘客坐在一辆出租车里那会让他们觉得冒犯，容易吵架斗殴。
但是要蒂米说，拼车还能给这个空气糟糕，环境污染严重的城市做一点贡献，减少碳排放。
蒂米降低车窗，探出头，对绿大衣说：“先生介意拼车吗，车上还有一位先生和您同样去市中心。”
绿大衣拉开车门进来了，他上来后就不说话了。
蒂米打开车载音乐，问乘客要听电台吗，也可以向她点歌。
大背头手插在兜里，粗暴地说：“不，最好不要乱说话，外地佬。”
“我老本地人了，对这里每条道都熟悉得很……”
虽然她其实是开了一周出租车才对主要路线熟悉起来。
“闭嘴！”
蒂米闭嘴了。
把车开到指定地点，蒂米把里程数和要收的车费报出来，却被大背头用枪指着脑袋。
“狗日的还想问我收钱，快，把你的钱掏出来。”
哦，在哥谭跑出租车司机，就是容易出现有人心眼坏，不仅不给钱，还想要反过头来抢劫蒂米这个司机，就比如现在这个大背头。
被枪指着脑袋，蒂米把钱包丢给大背头，配合无比。
大背头很满意，又把枪对准绿大衣，很显然，他本来不想拼车，但是突然有了个主意，就是连拼车的这个绿大衣一起抢，收获总会更多。
绿大衣一动不动，突然说：“每个人都走向我，每个人都无法躲避，我是什么？”
大背头把枪顶到绿大衣的额头上，恶狠狠地说：“鬼知道是什么，把钱给我，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蒂米趁机掏出枪，指向大背头：“嘿，兄弟，你该把车费和钱包给我，你个狗东西。”
大背头调转枪头——
“砰！”
蒂米在他动作转向的开始，就扣下了扳机，蒂米熟练地打电话给哥谭警察局和医院，眼睛下撇看了看一下子就失去战斗力倒在车座上进气深出气浅的大背头，在给医院打电话的时候催了催。
蒂米反手伸到后座，从大背头手里拿回钱包，又从他口袋里取出自己应得的车钱。
蒂米觉得自己有点倒霉，这家伙弄得这辆车要大清洗一遍自己才能继续开出租。
想了想，蒂米又取了洗车钱。
期间绿大衣也没阻止，似乎有些好奇地瞧着蒂米。
“这位先生，请把你给付给我的车钱给我，要不然我不会放你下去的。”
好在绿大衣没有生事端，他给了钱，离开了。
蒂米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一指长的微分碎盖，理了理口罩边的碎发，绿色的眼眸眨啊眨，看上去俨然是一副年轻男人的样子，这也是有一些人理直气壮想不给车钱的原因吗？
大背头进了医院，蒂米先进了警察局，戈登局长都认识蒂米了，她有车载记录，也没有打死那个要对他开枪的家伙，做了个笔录就出来了。
走到警察局门口的时候，戈登局长还追出来给了她一份奖金，说是之前她抓到的那个在逃逃犯的奖金。
蒂米看了看，一千美金，不多不少，还可以。
之前她在给大型超市送货，每天骑着老板配的车全市到处跑，把顾客订好的商品送货上门，碰到一个长得很像通缉令上的人的家伙订了货，被蒂米直接给举报了。
“谢谢了，戈登局长，难为你一个大忙人还记挂给我发奖金。”
蒂米把钱收口袋里，调侃道。
戈登局长实际上只比蒂米主世界那个大五岁，可看上去远不止，听说是妻子离婚了，和儿关系不够和睦，还遭遇了哈维丹特变成双面人……总之是显得苍老不少。
戈登局长拍了拍她肩膀，然后又想起她是女孩，就又收了回去：“你自己也小心一些。”
第97章 黑暗哥谭（副本）抓个正着……
蒂米继续开出租车。
她打开新闻频道，里面正在播放一条紧急新闻：谜语人挑衅蝙蝠侠，声称自己已经在哥谭四处地方秘密安装炸弹，只有解开他的谜题才能得到炸弹位置的线索，否则将有人死于炸弹爆炸。
蒂米拿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很快就有两条消息传回来。
蒂米把上面的两个位置发到蝙蝠侠留下来的频道里。
这里告知蒂米谜语人两处安炸弹位置的是互助会的人，他们分散在各处，提供了直接的信息。
过了一个小时就有新的新闻传出警察和蝙蝠侠已经拆除所有炸弹，请各位市民放心。
蒂米想起今天是应该第二次去见琼斯摩尔，对，她那主线世界被冰冻的得力秘书，朋友和伙伴。
蒂米试图寻找过能够作为盟友的老朋友们，她信任他们的品行和能力。
当她找到琼斯女士的住处时，上门拜访，开门的是陌生的人。
“你好，请问琼斯摩尔住在这里吗？”
房屋主人狐疑地看向她：“你是说摩尔家那个女儿？没有，他们一家都搬走了，这里不欢迎你。”
蒂米抓住门，把几张纸币递上去，请求道：“等等，可以告诉我他们一家去了哪里吗？”
房屋主人拿了钱，没有再强行关门：“他们家破产了，也许回老家了，也许在哪个不知道的角落苟且偷生，也许死了。”
蒂米心里隐隐有不太好的预感，最终找到了监狱。
琼斯女士的父亲没有被治好，早已经死去七年，而母亲则在三年前死于黑-帮火拼，她自己在一年前作为黑-帮会计因为经济犯罪被关到了黑门监狱，刑期十年。
被蒂米探监的时候琼斯摩尔显得很疑惑，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还有人来看她。
她以为是黑-帮要来赶尽杀绝，但是听说来者是一个年轻女性，还是同意了探监。
蒂米隔着玻璃看见一个垂着脑袋戴着手铐的女人，印象中的丰腴没了，偏瘦，双肩展开，撑住了囚服。走近，能看见她头发里藏着白发。
琼斯抬起头看向蒂米的时候眼神冷漠，瘦得有些嶙峋的手稳稳地拿起话筒。
琼斯没有说话。
“你好，琼斯女士，我代替一个朋友过来给你送一些钱和物资，祝你早日出监狱。”
琼斯“呵”了一声：“出监狱又怎么样，外面也是一座监狱。”
蒂米反驳不了，她并不觉得靠自己说几句积极的，但是轻飘飘的话能够打动和改变眼前这个看上去像一个孤狼一样的女人。
好吧，至少看到的不是一个悲惨可怜的女性，那样会给蒂米带来更多的无力感。
蒂米只是选择定期秘密过来。
还有许多人遭遇不幸或者离开。
杰克失踪，仿佛从未有过这个人。
西西特死在一次劫匪劫机导致的空难里。
琼还是那个贵夫人，但在四年前已经定居在纽约市。
露西死在稻草人的一次毒气袭击，严重中毒拖了半个月痛苦死去。
詹姆斯进入了黑-帮，死于火拼……
更令人难过的是，抛除开已经提到过成为双面人的哈维，这里很多的老朋友活着，但是都在阿卡姆疯人院常客，现在没被抓到，或者正在关着，或者跑出阿卡姆疯人院犯罪。
比如环保部的帕米拉，现在是一个极端环保主义大师毒藤女。
比如研发部门低温物理学家维克多，现在是一个拿着冷冻枪打架的急冻人。
就连好好开餐厅，传消息的奥斯瓦尔德，现在是洗钱搞**的企鹅人。
还有什么小丑和什么谜语人……
好好的人都变成疯子加违法刑法代言人。
什么叫做黑暗哥谭？
黑暗哥谭就是让身处哥谭的人，要么可怜地死去，要么可悲地烂掉。
在这样的城市里做市长？
蒂米也得掂量掂量自己。
假如一切是一个模拟小游戏，蒂米的任务是成为哥谭新任市长。
她现在的一手牌有：
互助会：一个通过各种互相扶持帮助的组织串联起整个哥谭底层，蒂米敢说那个地方她都有一点人可以找，她的笔记本上写了无数人的名字和电话。同时这也是蒂米选票的重要底盘。
相对友善方：韦恩家族、戈登局长。
但是对于掌握着更多政治权利的上层政治建筑，蒂米无从着手，也没有途径，因为她走的是反精英路线，底层的底层开始干起。
她甚至想当心理男性生理女性来给自己拉粉丝，进而支持率，毕竟这里是多性别很酷的美国？
但因为太过别扭和而放弃。
现在新一届市长选举快要开始了，本来蒂米的敌人还算不少，两个黑-帮扶持，两个贵族扶持，三个市议会扶持，还有一个是华盛顿那边有意扶持，然而哥谭总能给人意外，上一任市长再次非自然死亡，这八个人顿时锐减，只剩下一个**傀儡，一个贵族和市议会都满意的傀儡。
这两个也不是不怕死，但是都傀儡了，谁管他们死活。
这样竞争对手锐减，蒂米还准备打一波。
蒂米分析来分析去，觉得得把水搅浑。
没办法，不把水搅浑一点，蒂米没有机会。
——————
蝙蝠侠现在很烦，他蹲在墙上，脑子里还在想着自己查到的东西。
迪斯科舞王一个后空翻，翻到墙边，双手一撑，爬到墙上，几个大跳步，跳到他的旁边跟他排排蹲，侧着脑袋看他的深沉，忍不住伸手拽了拽他鼻子处的面具一角，把那面具拽得像布料一样，打破了蝙蝠侠的深沉。
蝙蝠侠打掉他的手，不高兴地说：“夜翼。”
夜翼拨了拨自己的偏长的毛绒绒头发，学着他压低嗓音说：“蝙蝠侠。”
而在第一任罗宾该当迪斯科舞王夜翼之后，第二任罗宾横空出世，他现在猛踹一脚已经倒地的罪犯的屁股，跳到墙上，鲜艳的上衣加小短裤让他看上去像个奇装异服的怪力小子。
“夜翼，你怎么把你的旧制服穿出来了？”
“我的头发长长了还没剪掉，和我的第一版本制服多搭啊，罗宾，快来一起蹲着。”
罗宾站在墙上，觉得蝙蝠侠在更年期，夜翼在强行青春期，他才不蹲下和他们一起发神经。
夜翼起身把他拉过来：“现在夜巡结束，来聊聊天？”
罗宾躲开他的手，跳下墙：“我还有一点作业没写，回去了。”
夜翼站起身怪叫道：“天啊，你还没有写吗，我不信，你没有写完你不会出来的。”
曾经对夜翼有多大滤镜的罗宾，现在就有多破灭。他选择不回答，找到蝙蝠车，跳进去，试图开蝙蝠车。
“罗宾，让我来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夜翼也跑了过来。
“罗宾，你不能开车。”蝙蝠侠提起罗宾，把他放到副驾驶座，自己来开车。
夜翼只好自己坐后边去，嘀嘀咕
咕地说：“罗宾，你不能开车？为什么老说这句话，真是的，让我开开蝙蝠车也不行，我可成年了。”
蝙蝠侠启动蝙蝠车，蝙蝠频道里便士一突然说：“小姐回来了，注意。”
夜翼哇一声，问罗宾：“所以罗宾是早早知道吗？”
罗宾还在因为被提到副驾驶座不高兴，闻言说：“她去我学校跟我说了，但没有说具体什么时候。”
“我们什么时候告诉她我们晚上的事情，我可不觉得这些事情能够永远瞒着她，妹妹她很聪明，上次我、神谕、罗宾和她一起玩牌，她们两个女孩可是对我连锁打击，我贴了一头的纸条。”
提到这夜翼有点怨念地看向罗宾：“罗宾你就没有被针对，都只针对我一个人，真让我伤心。”
罗宾手臂怀抱胸口：“你惹了神谕生气，我们不针对你针对谁？”
夜翼又问蝙蝠侠：“妹妹迟早会知道，你不跟她说吗，B？”
蝙蝠侠：“不，晚上的事情与她无关，还有不要在夜巡的时候提那些事情，夜翼。”
夜翼有些生气，但是罗宾先开口质问：“你在提防她，为什么？”
罗宾靠近车门，身体尽量离蝙蝠侠更远，但脑袋转向蝙蝠侠，嘴角抿起。
“明面上互助会是一个互相帮助的社会团体，实际上也搞一些送货、保镖、收保护费的业务，那更像是一个黑-帮，她还在接触很多人，她跟我们隐瞒了很多。”
罗宾提高声音：“她没有去犯罪，不是阿卡姆里的疯子，她是我的家人！”
蝙蝠侠强硬地说：“就事论事，她现在变得危险。”
罗宾就要蹦起来了，如果不是在蝙蝠车里被安全带给系着，他绝对要蹦蝙蝠侠脸上打架。
还得是夜翼，他拉住罗宾，抢先开口：“你们不想因为打架留下伤疤而被她发现吧？”
罗宾深呼吸一口气，撇过脸去。
蝙蝠侠凝固成一个司机，好可怕，不会说话，但还会开车的司机。
司机蝙蝠侠带着两个儿子回到韦恩庄园，紧急处理加变装，出现在蒂米面前的时候，蒂米正在和阿尔弗雷德聊天。
“这么晚了，布鲁斯和杰森真的会回来吗，干脆在外面住一晚回来不会更好吗？”
“布鲁斯老爷说蒂米小姐回来，他们必定一起赶回来。还有迪克少爷也很想念蒂米小姐。”
蒂米的手伸向布鲁斯韦恩的小甜饼，咔嚓咔嚓，碎掉的不仅有小饼干，还有布鲁斯韦恩的心。
但是布鲁斯韦恩不能异议，因为蒂米听到脚步声，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这么巧，三个人一起回来了？我刚刚还在问你们怎么都不在。”
第98章 身份隐瞒（副本）想到一点高兴的事情……
当一个人心虚的时候，那就必须自己去面对，但是当三个人心虚的时候，那就可以互相推诿了。
作为辈分最高的长辈，韦恩家族的大家长，或者说家主，布鲁斯韦恩下意识想要像红艳的玫瑰一样展露甜蜜，舒展熟透了的花瓣一样勾起嘴角含笑地和自己的——额，布鲁斯韦恩脑子中的思路卡壳了一下，蒂米本人并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养女或者晚辈，而布鲁斯韦恩本人也难以把蒂米放在养女的位置上。
不过布鲁斯韦恩毕竟是布鲁斯韦恩，伟大的韦恩不会胆怯和后退——布鲁斯韦恩对上蒂米带着一股子劲的眼神。
蒂米仰着脖子，稍稍侧着身，眼神斜飞过来，有如实质，那么就是生气边缘了，蒂米这种样子在发现杰森身上一身伤，因为恐惧毒气萎靡的时候就曾出现过。
那一次她大发雷霆，不仅学了老管家的阴阳怪气，还做了一种名叫苦瓜汁的东西给他们喝，出门就通过阿卡姆疯人院里的帕米拉，把刚关回去的稻草人倒了三十罐子改造版毒气。
在调查到这一点的时候，蝙蝠侠就曾在一个月前拜访蒂米。
当时蒂米还在卸货，大蝙蝠无声降落，打倒了蒂米一起卸货的同伴，站在蒂米身后。
蒂米和杰森一起撬蝙蝠车轮胎的一幕仿佛还没过去多久，然而现在的蒂米早已经大变样，穿着一身宽大的外套，剪着一个狼尾头，头发早已经被养得乌黑发亮，这里面还有不少韦恩家老管家的功能。
她垫着一只脚，蹲在一个水泥墩子上休息，耳朵上的耳钉在车灯的余光中偶尔闪过一点星亮，她一只手搭在膝盖上，身体、手臂、大腿架起来形成一个三角形，另一只手肘关节支在膝盖上，手臂得以支在那，带着厚厚茧子的手指很长，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的滤嘴处，烟的顶端是一抹猩红，还有一点烟气缭绕。
蝙蝠侠站在她身后，他知道蒂米发现了自己，也知道蒂米知道他知道她发现了他。
他外表毫无变化，是哥谭的黑夜传说，是罪犯的恐惧，但他内心却五味杂陈。
不知道什么时候，蒂米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只训练了一段时间，并没有接触韦恩家的蝙蝠事业，其他人都想要把那些事情拦在蒂米之外，认为那些与蒂米无关，默认她在外有自己的正常生活，定期回来，接杰森去玩才是属于蒂米的常态。
但是她说她要去当市长，有理智有脑子的人不带半分情感色彩去判断，一个没有学历没有上学的女孩，怎么可能当上哥谭市的市长？
这就好比让布鲁斯韦恩不经过训练就去当蝙蝠侠一样。
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为此她对布鲁斯韦恩资助她上学的想法说no，执意去上班，去当网红，去帮助他人，成立互相帮助的组织，成为哥谭市的新话题之王，却又在夜晚在这里秘密运送货物。
蒂米微微侧过脑袋，将手指，连带着那根香烟凑到嘴边，她有些笨拙地叼住烟嘴，吸了一口，流云从她的嘴和鼻子里跑出来，她的眼睛眯起，长长的喟叹一声。
这个始终平静的人咳嗽几声，又将脑袋凑近香烟，落了空。
蝙蝠侠拿走了那根香烟。
蒂米顿住，撑着膝盖站起来，长手长脚，比迪克都不会矮了，挺直腰杆撑住自己的样子，就像一个普通美国青少年，追求酷炫与个性。
“蝙蝠侠？”
活像学生因为心烦刚尝试抽烟就被教导主任给抓了个正着。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布鲁斯韦恩本应该收养你教育你……”
“哦算了吧，我不需要多出一个父亲。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们可没有做坏事，总不至于因为我想抽根烟来抓我。”
“韦恩家的老管家不会想看到你吸烟——你在用互助会替企鹅人运货。”
“我偷偷试一下，管家不会知道——互助会需要钱，要不然一大帮子人喝西北风？”
蒂米走到货物边，弯腰随便扯开一个箱子，露出里面的酒瓶，这是提供给冰山餐厅的酒水。
“不要用好奇心去挑战成瘾有害有毒物。”
“你是说那些戒不掉的成瘾的药物毒-品，当然，我沾都不会沾，我还不至于如此糊涂。”
蒂米拿出箱子里的酒水，丢到蝙蝠侠手里：“请你了。”
她站在那等了一会。
蝙蝠侠没有走，蒂米又问：“还有什么事情？”
“你是怎么用毒气毒倒稻草人的？”
蒂米望向他，像看着什么奇怪的人。
“他自己的毒气改一改，让他吃点罪。帮忙的是帕米拉，和她一起聊种植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企鹅人、稻草人、毒藤女都是危险人物，你应该远离他们。”
蒂米眨眨眼，绿色的眼眸平静无波。
“这里是哥谭，我要远离他们，就得远离哥谭。”
蝙蝠的影子在地上凝固，披风在空气中飘起一角。
蝙蝠侠有时候想为什么蒂米不像儿子们一样直接顶撞、反抗他，或者做得坏一些，他就可以真的下狠手教训这个开始在危险边缘徘徊的孩子。
就比如现在，有点想揍人，用有力的手臂抓住她，用结实的大腿给她来一次裸绞，蒂米会不会害怕了就彻底老实了，而不是像眼前的样子理直气壮地站在他面前，毫无恐惧，觉得他不会伤害他？
“我会盯着你的。”
蝙蝠侠给了蒂米一个联络器，能够接入蝙蝠频道。
回忆结束，布鲁斯韦恩决定安抚眼前的人，而不是火上浇油。
他默默地装作自己看不见那一盘快要只剩下小甜饼渣的精美青玉瓷盘，将眼神看向旁边的一个摆件
上，研究马上面的骑士穿的盔甲上面有多少块铁片。
对，由他的儿子安抚，他自己不火上浇油。
年纪第二大的迪克，左看好似能把一个骑士骑马的摆件瞧出什么大花样一样，深感自己这个爹在关键时刻歇菜的做法实在给他深深的压力；右边低头看杰森垂着脑袋，好像丝毫不敢去看一眼自己这个长大好像去变性，实则只是长大的姐姐、朋友、家人。
迪克手指指向自己，所以在这个时刻要指望他了？
迪克讪笑着抓了抓自己有些长的头发，心里暗叫着自己明天第一时间就去把头发剪短，想想看吧，现在这里四个人，只有他头发最长，这就是他被推锅的原因吗？
迪克不知道，但是他总要找点理由，让他在面对蒂米越来越让人无法扛住的目光中能够挺直腰板打起精神。
“蒂米，我们来了一点男人之间的活动……”迪克惊慌地发现蒂米的目光越来越带有怀疑，她甚至已经怀抱起双臂，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从头到脚，跟扫描机式的，研究他怎么说出这种愚蠢的话。
“你们的反应让我觉得，你们有什么东西瞒着我，还在拙劣地试图向我隐瞒。”蒂米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个人如此的表现，她有这么可怕吗？
但是介于她实际上知道他们隐藏的秘密，蒂米只是偶尔喜欢看他们内心像土拨鼠一样尖叫着向她表演，额，这是否太过恶趣味？
蒂米反思了一下自己，打趣道：“迪克，你这会让我怀疑你和布鲁斯带坏杰森去了什么成人场所。”
迪克表情扭曲起来，连连摆手：“哦不，我们没有。”
蒂米的指控让布鲁斯韦恩不能再装看摆件，他捂住脑袋：“蒂米，我作为父亲还没有那么失败不是吗？”
作为蒂米口中怀疑被带坏的杰森，他坐了下来，吃小甜饼。
他早就明白蒂米的恶趣味，并对布鲁斯和迪克被为难，表示同情加放任。
蒂米点点头，把小甜饼向杰森那边推一点：“当然。”
她望向两个还在站着的男人，有些好笑地说：“不坐下吗，我想我没有那么可怕，我一般都很好说话。”
迪克嘟嘟囔囔地坐下来：“好说话的人一旦认真起来，就很可怕，哦老天，不赞同的眼神是会传染吗？”
经常使用不赞同的目光的布鲁斯韦恩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他终于可以摆脱那个该死的摆件，坐到沙发上吃上不剩几个的小甜饼了。
阿尔弗雷德感动地说：“真是让人感动的一幕。”
他端来了热乎的甜牛奶，里面加了一些红豆、布丁、椰果、芋圆，正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甜香，大幅度压住了牛奶本身带有的腥味。
蒂米捧着暖呼呼的斗彩瓷杯，喝了一口，喝下去又香又甜又暖呼呼的，里面加的东西嚼起来很有劲道。
放下瓷杯的时候，她叹息一声，让原本和谐下来的氛围变得又微妙起来。
“之前我遇到蝙蝠侠了——”
布鲁斯韦恩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应激地说：“那个家伙他做了什么？我就说他是个怪胎……”
“韦恩先生。”
布鲁斯韦恩沉默了。
“我知道你资助了蝙蝠侠，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不必那样。”不必在她面前那样表演。
“蒂米，你为什么会遇到蝙蝠侠？”迪克说。
“哦一些活动被他发现了，他过来警告了我一番。说实话，我恨不得武力值充沛，和他打上一架，以后就可以说自己曾经给了蝙蝠侠一点颜色看看，就算实际上被打得头破血流。”
迪克睁大眼睛，喉咙里发出一点像是被扼住时才能发出的声音：“额，我想也没有要到打架的地步吧？”
杰森抬起头：“什么活动？”
“当然没有，只是有时候他好像便秘了一样憋得难受，我又猜不出他在已经说出的话之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迪克噗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快速捂住嘴，眼珠子乱晃：“额我刚刚只是想到一点高兴的事情。”
第99章 睡觉先锋（副本）种种地，吃吃吃…………
布鲁斯韦恩看了自己大儿子一眼，被迪克看了回去。
迪克挑起眉毛，蓝色的眼睛对着自己的父亲眨了眨，心底的话从中透了出来：说蝙蝠侠你便秘一样的人又不是我，为什么不去和说你的人？
布鲁斯韦恩憋了憋气，扭过头去。
至于蒂米，她已经侧头回答杰森提出的问题：“至于什么活动，帮冰山餐厅运送酒水，这可是一个难得的买卖，老板给钱很大方。”
“可是冰山餐厅的老板企鹅人是个恶棍。”
蒂米摸了摸杰森的头毛，微笑：“是吗？也许吧，当他被抓进监狱，我们的交易就可以终止，而现在的话，我在正常做生意。”
“懂了，钱要挣，和抓捕他并不相违背。”
蒂米擦擦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今天太晚了，你们看上去也很累，聊天就到这里吧，有事明天说，都睡觉去吧。”
她站起身，转身朝自己房间，停住，又扭回身，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明天我都在韦恩庄园，有事找我就行。”
在场的人后知后觉出困意，闭了闭眼睛，感觉上眼皮和下眼皮变成了正负磁极，活该下一秒就吸到一起。
难得一个周末，蒂米把工作都清理了，这一个整天应该都不会有工作来烦她。
清晨的雨露带着凉意，蒂米趁早把菜地里长得十分茂盛的稗草、狗尾巴草、田旋花等杂草给连根拔了，然后把土松了松。
在拔草和翻土的时候还能看到里面的蚯蚓、鼠妇等小动物活动，这都归功于蒂米进行生物堆肥的好效果。
蒂米种菜主要是各种种类都种一些，但都不多。
先拿菜刀砍了一两颗西兰花、两颗白菜，又顺手拔出几根胡萝卜，一根很大的水果萝卜，把泥巴都给抖干净。
一个南瓜黄了，还有四五根黄瓜长得正脆生，长茄子也不错，她都抓着瓜柄从藤蔓上摘下来。
红的绿的紫的黄的，圆的扁的奇形怪状的，大的小的西红柿有几个熟过头了，烂在了地里，蒂米用剪刀把所有熟了的完好的都剪下来，全放进桶里。
小的朝天的小米辣、长长的青椒、扭成螺丝一样的螺丝椒都给摘两把。
看桶子里还有点空处，蒂米掰了五个玉米，拔了几个土豆放进去。
扁豆有些老了，豆子刚刚好，蒂米挑了嫩的都摘下来，和掐的一把青嫩的薄荷叶、罗勒叶、香草叶、紫苏叶放进小盆里。
收获满满地蒂米提着这些走进厨房，阿尔弗雷德正在给自己系上围裙。
“蒂米小姐，早上好。”
“阿尔弗雷德，早上好，今天早上可以煮玉米吃，甜嫩得很。”蒂米把玉米皮剥了，玉米须都清除干净，放进水盆里洗干净放到一边备用。
“谢谢蒂米小姐，看来今天早上可以做三明治加上蒸玉米，中午可以用土豆炖牛肉，西兰花炒火腿，拌一个蔬果沙拉。”
“听上去真不错。”
看黄瓜实在诱人得很，把顶端枯萎的花瓣残留和尾巴连结的瓜蒂都给去了，然后放在水龙头下冲洗，手指把表面搓了
又搓，拿水果刀切成小段放碗里，端着碗时不时往嘴里塞一段。
“要来一段吗，阿尔弗雷德？”
“谢谢，不用，蒂米小姐现在可以去休息一会。”
这个时候一般布鲁斯韦恩都不会起床，他要补觉。
迪克也是毫无动静，从昨天他的黑眼圈来看估计也是连轴转了很长一段时间，难得有一个休息的时间，自然大睡特睡。
杰森则要好一点，这个时候他出现在花园里，给他都命好名的盆栽修剪枝条，除除草。
相比于菜，他更喜欢照顾一株一盆的花草。
按照蒂米的猜测，大概是他无法给每一株蔬菜都起名，那样名字起不过来也就算了，还可能发生早上命名的，中午吃进肚子的惨剧。
蒂米端着碗来到正在给向日葵梳理叶子的杰森，问他：“吃不吃黄瓜？”
杰森偏过头，张开嘴，蒂米就把黄瓜段放他嘴里。
嚼嚼嚼，杰森感到嘴腔里咯吱咯吱地响起来，黄瓜清新微甜带着一股青草气息的味道让他把那一口吞进肚子里，有张开嘴，接住，嚼嚼嚼。
蒂米嚼嚼嚼，吞咽，说话：“留着点肚子吃早餐，还有一段黄瓜，也给你。”
杰森叼住，牙齿咬合、松开、反复，直到完全咽下去：“好吧好吧，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你上次说想要离家出走是怎么回事？”
杰森扭过脖子，懊恼：“我只是随口说的……好吧，布鲁斯有时候固执地像块石头，我有时候会很烦恼，就像远离他让我的脑子降降温。”
“他把我们视为他的责任，说实话，当我成年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应该把这种责任化成一种陪伴和鼓励，让我们真正的开始张开翅膀，准备飞行。而不是终日躲在他的羽翼下。”
杰森连连点头：“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觉得自己和他的理念不是那么相合，我们有时候就会吵架，但是他固执得要死，我恨不得和他打起来。”
蒂米哇哦一声：“我想你还记得你自己未成年吧，杰森？”
杰森摸着鼻子，感到一阵心虚，原本用成熟稳重去伪装自己的躯壳不堪一击。
反正蒂米一说一个准。
“离家出走出到我那去，我没问题，你要是离家出走不知道去哪，我才会急得团团转。”
“……我确实有一件事情，想要去做，但是没有足够的勇气。”
杰森抓抓自己的头发，感到棘手，他那种嘴巴总是说不上话。
该死，死嘴，快说。
这时候阿尔弗雷德过来叫他们吃饭。
饭桌上阿尔弗雷德提到一个体检。
布鲁斯韦恩给蒂米安排了一个体检，吃完饭后蒂米才知道。
“哦，先斩后奏？”
阿尔弗雷德保持微笑，
杰森凑到一边说：“去吧，布鲁斯的安排总是很妥当的。”
确实很妥当，plana到plan不知道什么编号，布鲁斯韦恩也十分的讲究和全面。
“好吧好吧。”
但是无论多少遍，都只能看到蒂米稍微波动的身体状况，但毫无异常。
第100章 杰森基地（副本）冷冻枪
午餐除了早上阿尔弗雷德说的土豆炖牛肉、西兰花炒火腿、蔬果沙拉之外，还有刚从厄瓜多尔运来的白虾虾仁做的罗勒意面作为主食。
做完体检回来的蒂米用叉子叉了一个肥美Q弹的虾球，挑起眼看向安静吃饭的布鲁斯韦恩。
恰好布鲁斯韦恩也抬起眼，因为光线和角度的缘故，这样看上去他的眼窝深邃得过分，五官轮廓结构和光影分布完美，尤其是那一双眼眸，透着碎碎的光亮。
前些天小报上写的他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买下的具有历史意义的蓝宝石项链确实有着宝石的独特美丽，但是相比起这位的眼睛，那块蓝宝石是颗赝品，布鲁斯韦恩的眼眸才是真迹。
蒂米被迷了一下眼睛，脑子里想到的是布鲁斯韦恩才不是恰好看过来，而是因为对于他人视线很是敏感。
“蒂米？”布鲁斯韦恩歪歪脑袋，注视着她。
蒂米眨动眼睛，脸部肌肉缓缓地收缩，嘴角勾起，用手帕擦了擦嘴：“下午我想和杰森一起出去，在这里提前报备一声。”
杰森抬起头，嘴边还有土豆拌牛肉的汤汁，耳朵竖起来，慢慢地把一块浸满肉香的土豆塞进嘴里。
“出去玩吗？”
迪克就比他直接多了，咬断嘴里的意面，直接问出来。
“不算吧，只是带他去散散心。”
蒂米这样说。
于是大家就都懂了，尤其是迪克好笑地看向布鲁斯韦恩。
每每他和杰森闹矛盾了，蒂米虽然不会直接插手拉偏架，但是会挑个时间和杰森出去体验新的东西，无论是去游乐园，还是去体验馆体验开飞艇、坦克，又或者其他什么的，回来之后的杰森都会好心情很长一段时间。
这次也是这样。
布鲁斯韦恩有时候会觉得杰森变得平和许多，甚至会用嫌弃又包容的态度面对他在夜晚时的说话生硬和态度固执，反而叫他觉得愧疚，改变些许，这才维持住他们的夜晚搭档生活。
最近争执的核心在于，布鲁斯韦恩维持对蒂米背地里所做事情的怀疑和探究，一定要知道她在做什么，而杰森认为每个人都有隐私，应该给蒂米信任而不是像个疑神疑鬼的人连身边的人都无法完全信任。
布鲁斯韦恩颔首，表示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并且许可。
——————
从地铁站出来，走入街头的一家鲜花店，在玫瑰香气中穿过回廊，两边有仪器对蒂米和杰森扫描。
“这是什么？”
“让你我身上的小玩意失效。”蒂米把后领里一个监听器捏出来，丢到口袋里。
杰森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是眼睛看到的和耳朵听到的也一致，蒂米确实对自己身上各种侵犯她隐私的小东西心知肚明，现在还拿了出来。
蒂米走入一个像车厢的东西里，冲杰森笑：“来吧，杰森，带你去看一些你没见过的东西。”
杰森跟着踏入里面，看着厢门合上，蒂米按下按钮，他们就在牵引索的牵动下向下移动，失重感比较轻，不一会，他们又平移起来，就像坐地铁。
“蒂米，我们要去哪里？”
大概五分钟，车厢停了下来，车门打开，眼前黑黝黝的，蒂米和杰森走出来，杰森下意识放轻脚步，蒂米没有，灯光响应一般亮起，照亮了脚下的路。
这是一个通道，两边和顶上都是石壁，就像挖出来的隧道。
到头确是一面明显是大型建筑的一部分墙，中间有一道门，门上有着一个密码锁。
蒂米上前，眼睛对准传感器，门打开，进入一个圆形回廊里，头顶是吊顶，下面是一层一层，总共三层的楼层，最底下是一个巨大的训练场，用一面面墙给分隔起来，不少人在里面锻炼、拉伸、比斗，还有人在里面打靶，最吸引杰森注意力的是有人向前伸手，火焰凭空出现，把木堆点燃，又被同伴用手心不断滴落的水给熄灭。
“这里是？”
“这里是我一直想带你来的地方，互助会的地下基地，我的钱为了维持这里，一直很拮据。”蒂米顺着杰森的目光看过去，解释道：“那是变种人，他们在练习自己的技能。”
“他们为什么聚集在这里？”
“无处可去，或者想要某一条生路，又或者想要活着，互助会的帮助范围很广的。”
蒂米靠着回廊的栏杆，指着那个喷火的红发男孩说：“他叫法尔，今年12岁，他在一年前被畏惧他的父母卖给了人贩子，被互助会救了下来。法尔不想回家，请求我给他一份工作，现在他一边学习一边在一家餐馆兼职供火和备菜，还会到基地里和同伴一起练习。旁边那个黑发女孩叫槐米，今年14岁，是个华人，被互助会从走私船上截获，是那一群被贩卖的孩子里最聪明的，她留在这里，想要变强之后复仇，目前除了学习和训练之外，会在咖啡店里兼职做咖啡。”
“这些你都没有跟我说过。”杰森眼睛盯着槐米手指缓缓舞动，双手之间出现一个水方块，然后凝结，变成一堆冰块，大小正好合适放入咖啡里，然后她猛地把手挥出去，冰块擦着法尔飞过，嵌入墙壁，引来法尔吱哇乱叫。
“这里也才起步不久，我想现在和你说也不晚。”蒂米见他对槐米感兴趣，挑眉，问道：“要不要认识认识？”
“可是你不是想当市长吗？”杰森很不解，为什么蒂米要搞出一
个基地，明明读政治社科类专业然后一步步走升职路线才应该是正规路线。
“然后和之前的市长一样，莫名其妙的被刺杀死掉？”
杰森沉默了，他觉得蒂米说得有道理。
蒂米领着杰森进入回廊后的一间实验室，里面摆着一把插有一个手臂长的储蓄罐，枪身银色，装置精密的特殊枪支，枪口固定对准着一面实验墙，上面有着各种子弹攻击的痕迹。
“冷冻枪，要不要试一试？”蒂米站在那把有着神秘吸引力的枪支旁，对杰森说。
杰森的目光被吸引住了，他走上前，仔细打量着这把伙计。
凑近看能够看到枪身光滑而冷峻，银色的喷漆让这把枪的外壳在灯光下反射出亮亮的光泽。
储蓄罐里似乎装满了某种液体，透过透明的罐壁可以看到里面翻滚的气泡，像是液态氮，冰冷而危险。
他伸手握住枪柄，手握之处多出的材料隔绝了金属的冰冷的触感。
“加压，然后扣下扳机即可，只要前方没有人，在这里就可以随意开火。”
蒂米退到一旁，鼓励杰森尝试。
杰森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用力拉动加压秆，手感上会有卡住卡槽固定的感觉，储蓄罐里的液体搅动起来，他扣动扳机，瞬间，一股冰冷的气流从枪口喷出，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嘶嘶”声，仿佛是从极低吹来的寒风。
实验墙上的痕迹立刻被一层白色的冰层覆盖，原本的弹痕在瞬间被冻结，随着枪口不断喷射而形成不断加厚的冰层。
杰森松开扳机，枪口的气流戛然而止，留下一片冰冷的寂静。
蒂米拿一根撬棍敲了敲那冰层，几乎五厘米厚的冰块没有掉下一点渣滓，坚固得过分。
“这和急冻人的冰冻枪有什么区别？”
“冻得更牢固，用来控制人不错。”
杰森眼睛亮晶晶的，想要研究这到底怎么回事，蒂米把图纸给他找出来，让他玩个尽兴。
“我感觉你有什么计划？”
杰森回过头来问蒂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