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人于心
燃香抚琴 / 著 投票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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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是没法住的, 但人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不睡觉, 所以, 赵时煦带着单于和全淼选择
马车外生着可供取暖的火堆, 一共生了三个。全淼担心他冷, 还给他弄了一个汤婆子, 把他身上的狐皮大氅裹了又裹,确定不会冷, 才放下心来。
“小王爷, 明日咱们就到了, 今夜且再将就一晚。”全淼看着赵时煦,咧嘴笑道。
赵时煦点了点头,又看了眼自己身上裹着的大氅,问道“单大夫考虑的真是周到。”
全淼偏头看去,单于正坐
全淼哆嗦了一下, 回过头来,“单大夫脾性可真不好。”
赵时煦笑了下。
“小王爷, 咱们
“楚轻不会给我留后路的。”赵时煦轻声说道,那语气仿佛
可明明这话说出来,要么该是很愤怒,要么该是很伤情的。全淼想到。
“属下明白了。”
赵时煦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单于旁边的火堆前坐下,未有言语。
全淼见他似乎
赵时煦瞧着,也捡起一旁的树枝,思索了一会儿后方
全淼有些好奇,探过脑袋去看,只见赵时煦写的那四个字是皇权天下。
全淼不太明白,想要多嘴问一下,却见赵时煦神情凝重,便乖乖的按捺住了,不去打扰他。
赵时煦放下树枝,将身体向前倾,两只手臂搭
“结局究竟是什么”赵时煦独自想着。
他越来越觉得,这破书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任由他
他一开始凭着看过的浅显部分,认定萧阮是他的宿敌,可是到现
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赵时煦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脑子是怎么组成的。
嗤笑一声过后,赵时煦再拿起树枝将那几个字戳破,而后直起身子仰起头透过茂密的树林瞧着夜色下零零散散的几颗星星,控制不住的思念起了球球。
球球出生后,他几乎没怎么抱过他,甚至都没怎么正眼看过他。婴儿长的大概都是差不多的,有时候他闭上眼睛,都不记得球球到底长什么样了。
这样想着,只觉的孩子也是遭罪,觉的他和楚轻同样都是混蛋。等将来孩子长大了,谈及自己的身世时,不知他是否也会觉得可笑,出生不到一个月,他的至亲便丢下他,
“球球,你好吗”赵时煦眼角有些泛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生了孩子后,心态便有些雌雄同体了,令他生出了些女儿家才会有的柔软母爱来。
“
赵时煦抬头看着他,一副涎脸的表情,“单大夫,您说您一天气性咋就那么大捏,气大伤身,您作为大夫,这个道理应该比我懂啊。”
单于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被他气的胡子都翘起来,跺脚回怼道“我还知道忧思成疾,你小子要是想长命百岁,别一天神想鬼想的。”
赵时煦语气认真了一些,但表情却未变,“单大夫,您从前不是叫我庄主就是叫我小王爷,如今是愈
单于一噎,顿了一会儿才道“回马车睡觉。”
赵时煦拍拍屁股站起身,一脸委屈的嘟哝,“睡就睡呗,那么大脾气做什么。”
“你”
赵时煦嘿嘿一笑,跑上了马车。
单于跺了跺脚,片刻后又无声的笑了下,但笑过之后,眉头就又皱了起来,明日他到底要怎样过泸县
泸县是要入梁国的必经之地,距离汴安只有五十里路,楚轻先一步拿下泸县驻扎
但令单于咋舌的是,赵时煦并没有着急想法子进去,而是
全淼站
他一大早就去查探过,这四周几个入口都被堵死了,他们三个要避开城外大军进去,除非会飞,但机关鸢又不可能随身携带,就算携带,他们三个也不会操作。
“小王爷,情况不乐观啊。”全淼回头看着赵时煦。
赵时煦神情淡漠。
全淼未有再出声,只伸长脖子张望着,虽然不可能,但他也希望能够看到十命。
这些日子他都
“单大夫,接下来就麻烦您了。”
赵时煦的声音打断了全淼的神思,回过头来与他一起看着单于。
单于叹了口气,语气很平和,“真的要如此吗您和皇上真的到了这一步吗”
赵时煦似乎是没有思考,张口便道“真的。”
“庄主”
赵时煦笑了下,“那夜我是跟您说着玩儿的。”
单于这时候却没心情跟他玩笑了,只实话实说道“庄主,我知道,是皇上对不住您,只是,他是宣珏少主的孩子,老夫”
“他没有对不起我,我和他之间的一切都是你情我愿的;如今,我不情,他也不愿了,我们便要站着各自的立场为自己谋最大的利益,拉拢最好的人才。”说着,赵时煦停顿了一瞬,过了会儿方对单于道“单大夫,我与他各自为王,谁也不是谁的附属,这才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
单于想要反驳,但赵时煦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将他和楚轻的过去现
“老夫他日若驾鹤西去,你小子记得多烧些纸钱。”
赵时煦还没有应声,单于便已经往山坡下去了。
单于的出现确实让楚轻大惊,立刻着人将他带了去,若不是顾念着单于的恩情与功劳,凭他带着赵时煦离开赵王府这一项,楚轻就能砍了他。但现下,楚轻见着他,只有满腹焦虑,“时煦呢”
单于瞧着楚轻,微微惊住,只觉的自己担忧的病人一下子从一个变成了两个,还两个都很是棘手。
“我的药水为何没给皇上用”单于
张然抿了下唇,什么都没说。
楚轻顾不得这些小节,只追问道“时煦
单于看着愤怒中亦透着情真意切的楚轻,暗里叹了口气,开口却道“小王爷已入汴安,我特来告诉你。”
“不可能”楚轻一把推开单于,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他的人把各个关卡守的滴水不漏,除非赵时煦会飞,否则不可能从泸县入汴安。
单于记着赵时煦的吩咐,并没有多说,只那么定
单于面色不变,但心底却一抖,赵时煦真的是了解楚轻,这话语几乎说的一字不差。
“你为何不语”还未有和梁国开战,楚轻便好似一个经历了连番打击,吃了数次败仗的人一般,有些气急败坏。不过,他确实是
“不知该语什么,老夫只是替庄主来传这话的,皇上若愤怒,杀了老夫也没什么。”
“你们都会捏着朕的软处来要挟朕吗”楚轻大怒,猩红着眼喝道“朕舍不得伤他,不会杀你,所以你们一个个的逼迫朕,是不是”
看着楚轻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单于惊住。
张然
楚轻闭了下眼,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立刻调整了过来,声音平和了许多,“绝对是他派你来的,我了解时煦,他最会出其不意,攻人于心。”
单于未有多言,只那么看着楚轻。
楚轻对上他的眼神,不知怎的,一下子就败下阵来,彻底信了赵时煦已入汴安之事。
营帐内只有他们三人,张然自动把自己当个透明人,但饶是如此,都能感觉到这一室的沉闷。
良久,楚轻才眯着眼坐
账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楚轻一人的声音像个幽灵一般
“来人”
一瞬后,楚轻霍然站起喝道。
林墨应声而入,“皇上。”
“点齐三军,明日辰时,攻打汴安”
“是”
单于听着楚轻的命令,心中那口气却是怎么都松不下去。
点齐三军,帐外的大军都会动起来,只要动起来便有缝隙;以赵时煦对大靖大军的熟悉,那点缝隙足够他混进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赵时煦和楚轻
只是,方才那么一瞬间,看着青丝变华
“小王爷,我们进来了。”入夜,三军大动,赵时煦果然就那么
正当赵时煦要跟着一支大军入城整顿时,身后忽然响起了脚步声。明明他和全淼已是这支军队最末的两个人,怎还会有声音
赵时煦戒备的转身去看,才刚看清身后人的脸,他和全淼便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忽的拉到了一旁,神不知鬼不觉。
突遭变故,全淼惊魂未定,却听赵时煦唤了声,“臻兄”
赵臻做了个嘘的手势,带着他们俩往侧旁小路而去。
这条小路蜿蜿蜒蜒的看不到头,一瞧就知道里头是个迷宫般的密林,常人走进去怕是兜兜转转几天都出不来。
“臻兄,这”
赵臻拉住赵时煦的手腕,满脸的担心都被他强行压下,只道“穿过这密林可以绕过泸县,直接进入汴安,会节省很多时间。”
赵时煦惊了下,“你怎么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啊晚安,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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