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回答得理直气壮,让
裴彤更是急得眼睛都红了,高声道:“那你就是承认了?”
裴宣一听,也跟着急了,斥责裴彤道:“你就这智商?你三叔父承认被打了,他就对不起你父亲了?你要是再这样说话,也别找我们对质了!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反正你想装睡,我们谁也叫不醒你!”
“二叔父!”裴彤睁大了眼睛望着裴宣,一副“你居然维护三叔父”的样子,随后他目光渐黯,又是一副“三叔父和你毕竟是一母同胞的母亲,到了关键时刻,你还是会维护三叔父”的样子。
这都是些什么糟心的想法!
别说二太太了,就是顾曦看了都想朝着他翻白眼。
好
裴彤半晌没有说话,开口说话时却“啪”地一声拍着桌子,冷笑道:“好,这件事算是我不对。既然二叔父您都这么说了,我要是还一味的比声音大小,反而显得我幼稚可笑了。可我为何要站
他说着,讥讽道:“裴家不是向来以遵循旧礼为荣吗?我阿爹的自幼习骑射,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就暴病呢?”
因而杨大老爷几句话,就让裴彤心生怀疑了!
裴宣顿时眉头紧锁,目光不由朝裴宴望去。
众人也都朝裴宴望去。
郁棠连忙捏了捏裴宴的手,无声地给着他默默地支持。
这一次,裴宴没有悄悄地回捏她,而是把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膝上,光明正大,毫不掩饰地攥着郁棠的手,望向自己的兄长裴宣,淡然地道:“二哥,大哥的死,我知道你也有很多的困惑,不如这一次大家就讲开了吧?你听了裴彤的话,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原来还镇定如松的裴宣听着,却突然间面色苍白,看着裴宴几次嘴角翕翕,都没有说出话来。
裴宴叹气。
裴彤则“哈哈”地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抹着眼角的水光,不无讽刺地对裴宣道:“二叔父,可见你也和我一样,被三叔父瞒得死死的!你又何必来主持这个正义?这个正义,恐怕是属于三叔父的,与你和我都没有关系!”
“住口!”和善的裴宣,第一次面露青筋,厉声低吼着裴彤,“你三叔父,没有错!要说有错,那也是你阿爹的错,你祖父的错!”
“啊!”郁棠杏目圆瞪。
二太太更是惊恐地拉了拉裴宣的衣角,担忧地喊了声“二老爷”。
裴宣面色铁青,没有说话。
顾曦左看看,右看看,眼睛珠子飞快地转着,最后定
裴宴哂笑了一声,闭了闭有些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悲伤,还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庆幸,听得郁棠心里一紧。
裴宣闻言苦笑,道:“我知道你们都不想我知道,我也想装着不知道。可这个时候了,我要是再装着不知道,恐怕不能善终了。也枉费你和阿爹一直瞒着我,想我做个干干净净的贤人……”
“阿兄!”裴宴有些急切地打断了裴宣的话。
裴宣却朝着裴宴摆了摆手,神态顿现疲惫,沉声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背这个锅。阿爹
“阿兄!”裴宴再次喊着裴宣,眼角又开始泛红。
裴宣则无奈地笑了笑,拍了拍裴宴的肩膀。
“你们
裴宣定定地望着裴彤,没有说话。
裴彤一下子慌了。
“你先坐下来!”裴宴却突然淡然地对裴彤道,“还是我来告诉你吧!也免得你胡思乱想。”
裴彤瞪着裴宴,立
裴宴也就没再勉强他,而是道:“我和大兄的确是政见不和,
裴彤面红耳赤。
自古以来就是立嫡立长,拥立三皇子,的确有些行事不正,估计谁也不会嚷出去。
裴宴看了,好像很满意他还有点廉耻之心似的,神色和缓了很多,正想继续说下去,却被裴宣拦住。
他情绪低落,道:“遐光,我来说吧!一直以来,我都装聋作哑的,这一次,你就让我挺直了脊背,做一回哥哥,做一回叔父吧!”
裴宴没再说话。
裴宣忖思片刻,这才道:“阿彤,你阿爹的确不是暴病而亡。”
裴彤神色一凛。
裴宣道:“你阿爹是你祖父杀的。”
“不可能!”裴彤目瞪口呆,大声反驳,“我祖父……”
虽然从小见得少,却让人感觉很慈祥、很亲近。
“不,不可能!”裴彤喃喃地道,求助般地望着屋里的人。
裴宴好像没办法面对似的,垂着眼睑,郁棠呢,只关系裴宴的情绪,虽然震惊,更多的却是担心,干脆起身站了起来,搂着裴宴的肩膀不说,还轻轻地抚着裴宴的胳膊。顾曦倒是望着他,可满脸的犹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样子,比他更无措。
冷意就从指尖快速地漫延到了心尖。
这世上,还有谁能全心全意的待他?有谁能全心全意的支持他?
裴彤茫然四顾,觉得自己好像走错了地方,不知道出路
“是真的!”裴宣神色痛苦,但还坚持道,“你父亲拥立三皇子,不仅以宗子的身份从家里调走了二十万两银子,而且利用家中的飞鸽,向三皇子透露了二皇子的行踪,以至于二皇子遇刺。你祖父也的确不赞同他
“你祖父觉得对不起你父亲,也没办法排解杀子的痛苦,就绝食自了。”
裴宣哽咽道:“这也是为何你祖父
郁棠的手都不知道放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裴宴见不得那些姹紫嫣红开
郁棠更紧地把裴宴抱
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杀了自己的兄长,然后自杀了,却无能为力,对于那样敬爱自己父亲的裴宴,又该有多痛苦呢?
“遐光!”她忍不住
想到前世裴宴如影子般生活
那世的他,又有多孤单、寂寞呢?
又有谁
她又想到临安城那些关于裴宴夺了裴宥宗主的流言蜚语。
凭什么?!
郁棠恨不得把眼前的这人放
“这又不是你的错!”她偏心又护短,“明明就是大老爷的错。要不是他贪图名利,不愿意老实本份地做裴家的宗子,又怎么会惹出之后的这些事来呢?难道老太爷就不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可老太爷有没有嚷着要出去做官?要名留青史?是他不遵守规矩,是他惹出来的祸,还要你和老太爷给他拾残局。你犯不着为这样的兄长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