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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潇湘三月山 / 著 投票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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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你的身份证,学历证”待我一坐定,人事部长就问我。她那眼镜片后是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令我看着有点心颤。
阴历八月已经过去,九月随着一阵一阵的秋风来到了北京。淡淡的云,红红的霞,高高的天空。北京的烤鸭有多香,北京的商场有多忙。满街人来人往,热闹异常这是北京一年中最好的时节。
然而, 按照?p洛伊德的意思,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座幽暗的花园,这花园里惟一一间闪亮着光的木房子,它细小的光亮,照耀不到四周广袤的黑暗。说实
好几天都不见我去公司了,杨小小很纳闷也很惦念。她拨打了钟离东的电话。
“李湘辉呢”
钟离东开了个玩笑,“他呀,回湖南去了。
“是……是吗……”杨小小一颤,差点没握住话筒,眼泪差点滴了出来。
钟离东感受到了她的震动,笑了“逗你的。他什么事都想干,什么事都干不成,还说当自由撰稿人,搞几天写作。这不,这几天听他说写了10篇随笔。今天准备到一家小报去应聘晚上,你过来吧。”杨小小既不安又兴奋,眼泪又掉了出来。
的确,对我这样不安分守己的人来说,总是会寻找机会的。干推销于我,也的确勉为其难。就是杨小小自己,
我的确要去一象报社应聘了。当时我
1994年的仲秋北京,街头很是热闹。每天除了堵车堵塞得水泄不通和各大商场喋喋不休地打商战外,就是铺天盖地包罗万象的广告和广告方式,报刊、电台、电视台和街头人行天桥、电线杆及公共厕所的墙壁上,各式各样的广告充斥着视野,灌满耳鼓。还有许多公司堂馆、民办学校等,干脆就印刷一些报样广告,派人直接
我看了这家报纸的招聘启事,对他们要“招聘若干釆编人员”一项很感兴趣,虽然启事中强调要有大专以上学历和两年以上工作经验,但我还是决定去试一试。我虽然仅是高中毕业,但我毕竟是省作家协会会员,是一名小有名气的作家。我要用自己的“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证”和带来北京的
那天,我不顾一切地往回赶,也顾不上去公司交差,当夜赶制了一份简历,并将文章和作协会员证全部复印了。第二天就匆匆赶到朝阳区来应聘了。
接待我的是位中年妇女,她自我介绍是这家报社的人事部长。
“你的身份证,学历证”待我一坐定,人事部长就问我。她那眼镜片后是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令我看着有点心颤。
“我是外地来的……”我似乎答非所问。我知道自己那个高中毕业证书是绝对不行的。北京是全国的政治文化中心,高学历的人实
人事部长不耐烦了:“证件,拿出你的证件来!”我急忙从包里拿出一沓复印件的作品和省作协会员证。“您看,这些东西可以吗”人事部长眼珠子可怕的一翻,说:“我现
我还没有机会拿出自己的作品和作协会员证展示自己的才华,就灰溜溜地被轰了出来。我的计划全流产了。
我很失望地走出报社。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忽然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这一刻我的信心全都丧失了。“学历,学历!户口,户口!”我愤恨地自言自语。走到宣武门,看见新华社那高耸的灰玻璃大厦,我忽然有一种要想爬到那20多层楼顶再跳下来的冲动。我不承认自己的智商和工作能力比一些大学生差,甚至认为自己可以到那灰色大厦里去工作,只是我的运气太差。我少了一张大学毕业证书。多少年来,积淀的苦楚,使我有一种欲大哭一场的感觉。

那天和杨小小信步走
“澳,难怪好些面熟,好像挺年轻。”我惊愕地说。隔一会儿,我好奇地问:“她是什么疯的,上次我看见时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一下子就疯了呢。”
“听说她那男人喜欢‘修长城’,欠了一屁股债,后来又逼她去做‘鸡’,她不肯,男人就打,女人提出离婚,男的不肯,便把她锁
我想到这里,喃喃地说:“我怕也要变成疯子啊!”便去拨杨小小的电话,却没有人接。才无可奈何地放下话筒。
东方一笛一开始就不赞同我把兴趣转移到“新闻”上来的。他说:“新闻很无聊。你一旦塾悉这一行业,就会
东方一笛讲到这里,又望了我一下,说:“你倒可以去北京的胡同旯旮里转转,那些狭长阴暗的小巷子里倒还是有些真实的东西,原汁原味的素材,然后
可我却不以为然,这当然我也能从中感到他有点看不起我的意思。到北京以来,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东方一笛这些年变了许多,有一种玩世不恭、傲视一切的神态。这次国庆45周年庆典活动之后,他更把现
只有钟离东对东方一笛的话漠然视之,从不评论。有几次,我要他
我实
我默然地起了钱。没有说“谢谢”,说也是废话。我和钟离东之间,不是一句“谢谢”能够可以表达的。这个二十世纪末的中国,人与人之间,亲戚朋友与亲戚朋友之间,能够达到我与钟离东这样默契、这样真诚、这样纯洁的话,实
但我明白,虽然我没有一些负债感,但却又因此多了一份责任,一份不辜负朋友的责任。我如果不努力快改变现状,只会给钟离东带来更多的麻烦,甚至因此拖垮他。对于花钱,我开始不像刚来时那样毫无节制,而是变得谨慎了,甚至准备戒烟了。
我又想起了自己借给杜鹃红的那三万元钱,想起了她的来信。杜鹃红呀杜鹃红,我
是的,唐姨不是我的亲姨,但
虽然,我不是说我母亲不好。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农村还没有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吃粮还得靠挣工分换取。重活生产队不派我母亲去,干轻活时间长,挣的工分却少。我父亲当时是生产队的会计,整天忙碌于生产队的事,常常是早出晚归,家里的一大堆子事只能由母亲独自一人承担了。母亲为了全家能填饱肚子,一有空就到家里的自留地里锄草、上猪粪。她琢磨着种些既长“头
母亲把红署和南瓜视为家人的“救命菜”。记得有一次,调皮的我到自留地里转悠,看见南瓜藤爬
母亲足是个持家能手。她打细算,靠卖鸡蛋供我们姐弟三人书,靠积攒分分角角的钱换取油盐。母亲一生多磨难,含辛茹苦地把我们抚养成人。如今,母寄已近花甲。每当想到那满脸皱纹的母亲,心中总是不能平静。母亲啊,

我向唐姨解释说,一个人活
可如今,我受到了钱的诱惑。真的,金钱不是万能,但没有金钱却万万不能。如果有钱,我完全可以心安理得地去一所大学续书,或者自己专心致志去搞自已的文学……但是,现
我渴望找到一份工作。看到一些不学无术的人,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是那样轻松,那样自
我又想,人与人其实一生下来就不平等。你看,
是啊,
城然,我还是赞同靠后天努力,靠自己奋斗而改变这才是公平的。于是我自已,也正开始这样的奋斗,这样的历程。
我无打采地
风筝的命运一旦掌握
我一直围着广场走,就那么走。究竟走了多少遍,自己也记不清了。后来,我又走到城搂像前。我站
李湘辉于1994年某月某日某时登上城楼。

北京市人民政府地区管理委员会
从城楼上下来,我庄重地
[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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