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五年,十月丙戌,亥初。
长安,万年县,晋昌坊,许康佐私邸。
考虑到如此多的仆役被杀,极有可能是刺客用了某种方法让下人聚于一处,尔后统一下手的。
张翊均又对残留
地上的脚印排列看起来混乱不堪,但制式相仿,皆朝向着第三进院落。而且脚印繁多,一时看起来怕是得有十来名刺客。
可是从废园中窜出的黑影确是只有两人才对啊……
张翊均有些紧张地凝望月门后的昏暗的庭院片刻,细忖下来,如此偌大的宅院,若是不知刺杀对象具体身
张翊均向王晏灼再三叮嘱过后,便谨慎地压着步子向内探去。
他们确认此间无人后,便踏上回廊,向前挪动,一直沿着回廊行至第三进宅院前,分别将身子伏于月门一侧。
第三进院落堪称豁然开朗,要远比前两进宽阔,且两侧皆开有洞门,许是通向这庞大私邸的侧园之类,此私邸豪奢程度可见一斑,却不知许康佐许学士到底从哪里搞到如此多修园子的钱,让两名富家公子不约而同看得心里啧啧称叹。
三进院内中央是一座可用于宴请的宽大平层,坐落
这里要比前两进院落昏暗些许,唯有从竹纸墙内透出些摇曳的烛光。
烛光中有人影!
一共是……两人?席地而坐的还有一人,是三人!
“里面有人!”王晏灼也
张翊均向内探了探头,
竹制门扉后传来些隐约的交谈声,不对,是争吵声?还是……央求声?
稍大的那个声音稍显苍老,竟还带着些哭腔……
“这就是那老东西的声音!”王晏灼惊喜道,他本以为来晚了,现
“稍等……”张翊均抬手道,他颇有顾虑地望向两侧虚实不明的洞门,心中疑虑愈
恰
糟了!张翊均心里一急,纵然王晏灼自幼习武,但这也太孟浪了!
无奈他现
竹制门扉被王晏灼一把扯开,里面正背对着他们立着的两名蒙面汉子,许康佐则
两名黑衣汉子忽听身后动静,急忙回身,结果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王晏灼已二话不说,抡起左臂用瞬息的工夫一瞄,便将匕首直直地朝其中一人抛了过去,锐利的刀尖不到一弹便扎透了那人的咽喉,连半点声音都来不及
另一人反应迅速,立时抽出腰间短刀,握着刀柄向身后猛地一挥。
“当心!”张翊均登时意识到对方的意图,急忙提醒道。
短刀脱手,随后刺向半空,王晏灼急忙俯身。
好
那人似乎没了武器,王晏灼没想到对方这么没准头,鼻孔中不由传来一声嗤笑,他大喝一声“这点毫末水平,还敢
王晏灼动作太快了,张翊均不及阻拦,只得急道“留着他!别杀了!”
可是他说的还是太晚了,王晏灼虽然闻言手稍有劲,但他锋利的佩刀尖已然刺入了第二人的胸口,竟刺了个对穿。王晏灼见为时已晚,干脆做绝些,将障刀扭了几转。对方这下甚至都未来得及吐出最后一口气,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解决完屋内的两人后,王晏灼摆出一副轻松的表情看向张翊均,那表情恰似
张翊均轻叹一声,懒得搭话,他摇了摇头回身将竹制门扉再度合拢。
王晏灼拭去了障刀上的血迹,走到许康佐跟前。张翊均同样望向直不起身子的许康佐,指了指刺客的尸身,问道“这些人为何要来杀尊驾?”
许康佐望着两名断了气的黑衣刺客,支支吾吾良久,最后还是惶惶不敢开口。这老翰林经历了方才的风波,已然害怕自己这一坦白,会不会反而更会迎来杀身之祸。
张翊均出来许康佐的忧虑,便量压抑自己焦急的内心,面上心平气和道“许学士莫忧,我等正是
王晏灼顾不上跟他耗,他办事可比张翊均直接多了,直接二话不说,向前迈一步,操起自己还泛着血腥味的障刀就抵住了许康佐的脖子。许康佐被吓得浑身一抖,好不容易从嗓子眼挤出一句道“我……我乃翰林学士,当朝谏议大夫……”
“你难道没认出来本公子吗?”王晏灼丝毫不怕这等恐吓,吼道“你以为本公子会怕你不成?老实交代!”说罢还将冰冷的刀刃抵近了几许。
“王、王家公子?”许康佐定了定神,这才认出他来。
不及许康佐有所答复,屋宅外陡然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张翊均脸上难掩惊愕,一种不祥的预感撕咬着他的内心。
屋外四周突然多了数柄松明火炬,跳动不已的火苗
他最不希望
整间屋宅,显然已被鬼兵团团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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