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漠柔一路走到自己的房间,
老陈
段漠柔倚着房门滑落下去,跌坐
门外,老陈还
她双手环抱住膝盖,将下巴搁
活得懦弱如她,居然连死都不敢死,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漠柔?漠柔……”
“你叫什么叫?还怕她
“啪”地一声,剧烈而清脆地巴掌声。
有那么瞬间的宁静,随即是段书谣如野猪般的尖叫:“啊——陈百文,你居然打我!你居然为了这个小狐狸打我!”
“段书谣,你不要太过份了!这些年,你是怎么对漠柔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老陈终于忍无可忍了,对着段书谣扯开嗓子吼起来。
段漠柔颤悠悠起了身,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任由哗哗的水流倾泻全身,任由水声淹没外面的争吵。
现
不知
这样的时刻,她应该要好好睡上一觉的,一觉醒来,或许这只是一场梦而已,可是,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外面隐隐传来段书谣的哭声,显然,她和老陈的架还没有吵好。
段漠柔坐
她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拿出,一一摆
没曾想,他送过她如此多的东西,可是她给过他什么?她好像已经记不得了。
她坐
她想,就是
后来的每一天,她都渴望再见到他,每一次见到,她都能听到自己变快的心跳,却每一次,她都要装作毫不
因为她很明白,她和他,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永远走不到一起。
她只要能如此默默看着他便好。
后来,他有意无意地接近,让她紧紧守防的心门渐渐打开,明知道不可以,可有些事情,就像被下了蛊,中了毒,她拼命死防,拼命守着,可最终,仍溃不成军,紧闭的心门大开。
段漠柔笑了笑,明知道这结局,却还是一无返顾投入了,但她不后悔,真的,一点也不后悔。
她又一样一样,将那些东西,全都放入抽屉,随后,从另一抽屉中拿出一张信纸。
手机已不再,他联系不到她,必然会担心,她应该写封信,跟他说明一下情况。
洁白的信纸铺于眼前,手中拿着笔,却迟迟下不去。
良久,她才落笔:
【君庭,见字如晤……】
不好,她将信纸揉成团。
重新铺开一张。
【君庭,你好,最近忙吗?】
还是不好,她又揉掉。
一连揉了好多张,她实
良久,她终于又下笔。
【君庭,对不起,我不等你了。】
诺大的信纸,只有寥寥数十字,未免显得单薄而薄情。
可是,她不知道还能和他说什么,说得越多,心里越痛,说得越多,越无奈。
她仔细将信纸折好,放入信封中,封上。
他军区的地址上次跟她说了一回,她隐约还记得,
大门外,刚好碰到手里端着饭的陈百文,看到她出来,不免有些惊讶:“漠柔,你这是要去哪?”
“就外面走走。”段漠柔轻声说了句。
“外面?要去哪里?你看,要不把饭先吃了吧?”老陈忙晃了晃手里的碗。
段漠柔望了眼,这一闹,天都已经黑了,确实,她肚子也饿了。
“爸,你帮我把饭放
“唉漠柔,漠柔你要去哪?”老陈想追出去,但看了看手里的碗,忙疾步朝着她的房间走去,将饭菜放
商家大苑门口就有邮箱,段漠柔将信塞入邮箱筒内,转身又朝着里面走。走了两步,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
她转头望着邮箱,心口突然间地一阵刺疼,她清楚知道,这信,一旦出去,她和他,便再也无可能了。
可是再不甘心,再不舍得,那又如何?
她敌不过这命运,再挣扎,都没有丝毫作用。
“漠柔?”老陈追了出来,喊了她一句。
段漠柔回目光,重新迈开腿朝里面走:“爸,我就是出来透透气。”
“好,好,那回去先吃饭吧,吃了饭,爸再陪你出来散步。”陈百文忙又说道。
段漠柔望着他,她觉得这几年,她从没有如这次般,望得如此认真。
才过去几年,老陈鬓角隐隐都有了银丝,眼角也像是出现了鱼尾纹,原来,时间当真不饶人。
“走。”老陈伸手,将她的手握于其中,拉着她朝房间而去。
老陈陪着她吃饭,边和她说着话:“漠柔,将来你想做什么?想哪所大学?”
段漠柔被噎了下,继而心口又密密麻麻疼起来。
这样的问题,他也问过,她想起自己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