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迎白晓每年都要大老远跑来与不听话的师弟见面那间丝绸店内,极少聚
若非情况危急,十八伽蓝不会
一切都因为,楼明夜突然病危。
“这些年他体内的寒毒渐渐不受控制,寒症也便随之严重,大有侵入肺腑心脉的迹象。”楚冬青蛾眉紧拧,低头擦拭着一根根雪亮的银针。她缓了缓,叹口气又道:“我早告诉过他,平日里不要多忧多虑,他也一直老实照做,这样至少我能保他多拖个十年八载。可是自打认识了那丫头后,他这病便三天两头来动,这次更是直接让寒毒侵入了心脉,所以才会病重如斯。我看红芙说的没错,兰澈那丫头是他的克星,只会害他。”
迎白晓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略显疲惫的脸上掠过一丝烦躁:“这话你私下说可以,别当着明夜的面说。而且我也不觉得兰丫头如何害了明夜,你又不是没亲眼见过,明夜和她
“开心重要还是命重要?命都没了,他拿骨头渣子开心去?”楚神医一句冷硬反驳,让迎白晓举起双手乖乖地表示投降。
开玩笑,整个凉城除了城主赫连非尘,谁敢惹这位连罗裳都要畏惧九分的母老虎?
不过楚冬青的话多少引起了十八伽蓝的不满,一向不喜欢与人有口舌之争的苏野城忍不住轻咳一声,小声道:“楚神医也该想想,这段时日来兰姑娘带给少主多少好心情。至少据我所知,兰姑娘
“是啊,兰丫头虽然偶尔任性,也曾气得少主
人满为患的厅堂里,所有人都不再说话。
眼下的情况,可以说十分糟糕——当日方亭阁去往长安城寻找兰澈后便一去不归,而楼明夜的病情日益加重,第三天的头上便已经不省人事。无计可施的丁管家只好
此时,距离方亭阁去往长安,已经有十日之隔。
“还是联系不上亭阁吗?”沉默许久后,丁管家愁眉不展问道。
罗裳轻轻摇头,下意识握紧迎白晓的手。迎白晓无声揽住罗裳肩膀,眉宇间也如众人一样,有着纾解不开的忧愁。
如果长安那边平安无事,就算没能劝说回兰澈,至少方亭阁会报信儿回来。可是十天过去,方亭阁不见影踪,连个消息都不曾传来,显然长安城内出了什么事。如今郁邪权倾朝野,又满腹阴谋算计,甚至能利用王可乐来给楼明夜和十八伽蓝设下圈套,谁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对兰澈下了毒手?说不定方亭阁迟迟不归,也一样是遭了暗算。
太多令人不敢深究的猜测萦绕
刘大勺用力揉了揉脸:“楚神医你实话实说,少主的病究竟到何种地步了?”
楚冬青略作沉吟,得到迎白晓点头示意后,她才遗憾开口:“以我的医术已经无计可施,只能用药物和针灸勉强替他续命三五个月,而后若是还找不到根除寒毒的方法……”
楚冬青没有把话说完,众人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三五个月,这或许是楼明夜仅剩的阳寿了。
刘大勺转头望向丁管家:“老丁,你给大家拿个主意吧,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少主就这样没了。”
“我能出什么主意?我倒是想让少主长寿安康,可我能做到吗?我想现
罗裳轻轻咬住下唇,思索片刻低道:“既然支走少主和你们的阴谋是王可乐执行的,何不干脆问问他是什么情况?他能写信暗示你们长安有变,那就说明他并非真心害你们,而是迫不得已。我想,他也许是被什么人给胁迫了,毕竟王可乐的功夫远不如我们,随随便便一个二流的高手就能降服他。”
丁管家和刘大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倒吸口气,丁管家失神的眼中更是迸
“丁伯,这边照顾少主少不了您,还是我带晨曦黄昏他们去吧。”苏野城拦住丁管家,又朝楚冬青郑重其事抱拳,“楚神医,少主就交给您了,还请您无论如何帮少主坚持下去。不管兰姑娘是生是死,我一定把她带回来见少主!”
迎白晓用力敲了敲额角:“我把丑话说
苏野城一时哑口无言。
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如果兰澈真有个三长两短,他把这糟糕的消息告诉楼明夜,岂不是催着他早死吗?若是让楼明夜知道兰澈不
“野城啊,不管怎么说,力把兰澈活着带回来吧。如今兰澈是生是死,少主是生是死,我们只能力而为,其他就要看天意了。”刘大勺叹息不。
苏野城点点头,装配好兵器就打算立刻上路。
他才一转身便被罗裳拦住。
“我跟你一起去。”罗裳定定望着他,“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红芙的消息,不太对劲。”